“是何人下的毒手?”縱使朝臣謀逆,但是能對淳於郢下毒的,定是身邊的人,黃門侍官護駕而死,顯然不大可能是他所為。
“陛下是回都之後發的毒,這鄴王宮裏裏外外,我都查遍了,卻什麼也沒有查出來,反而失了先機,被困在這宮中!”喜嬤嬤懊惱不已。
“那可知陛下中的什麼毒?”姒璃歌將目光投向了徐醫女。
“是離魂草!”沒等徐醫女回答,南燭的聲音率先響起,姒璃歌回頭,正巧看到南燭拿著一塊帕子,輕輕地擦著一掇長針,長針上帶著的泛黑的血跡,便被印到了帕子上。
“離魂草這種毒,原長在南雒南部的瘴林,此毒少量服用,能使人產生幻覺,心智迷亂,若大量服食,或中毒之後,再服其他相克之物,則傾刻毒入髒肺,衰竭而亡。”
“南雒?”姒璃歌眉頭皺了皺,道:“難道,南雒也歸順了?”
否則,南雒人為何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對淳於郢下手,唇亡齒寒的道理,南雒人不可能不懂。一旦山鄴覆滅,聖天朝接下來要對付的便是南雒了。
若南雒人沒有歸順聖天的想法,縱使與山鄴有再大的仇恨,也不會挑這個節骨眼上動手。
“這三年來,南雒一直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並未參與此戰!”歐仲修道。作為一國丞相,各國的動向,他還是知道的。
姒璃歌越發的疑惑。
隻是,歐仲修卻沒耐心去管淳於郢如何中的毒,他此行的目的,隻是想將端木素琰帶走。因此,對於姒璃歌的疑問,他直接了當地避過,催促道:“方才我們進來,定然驚動了鄴都城中的那些官兵,外頭的守衛定會越來越嚴,拖得越久,對我們越不利,殿下,不若我們先帶素琰姑娘出去再說!”
在端木素琰的記憶裏,這是歐仲修頭一回這麼直接了當地稱呼她的閨名,不由愣了一愣,目光茫然地看向歐仲修。
歐仲修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聲音,朝著她溫和地道:“如今局勢動蕩,殿下怕你有危險,特來帶你回去!”
這一聲回去,落在喜嬤嬤耳裏,讓她臉色大變,隻見她神色頓時緊張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姒璃歌。
姒璃歌的目光,在歐仲修開口之時,便落在了端木素琰身上。因而,並未注意到喜嬤嬤的臉色。
“回去?回哪裏去?”端木素琰喃喃地道。
鳴鹿既亡,家國不在,她還能回哪裏去?
歐仲修道:“我們接你回家!”
端木素琰聞言,不由愴然一笑,道:“國既亡,家何在?”
喜嬤嬤忙不迭地接口道:“您如今貴為將軍夫人,自然是將軍在哪,您的家便在哪!”
將軍是山鄴的將軍,家自然也是在山鄴的。
端木素琰微微垂頭,手不由自主地撫上了肚子。
歐仲修臉色微變,突然便不想再糾結這個話題,隻道:“不管去哪裏,按眼下的情況,萬事,隻能先出去再說!”
“是何人下的毒手?”縱使朝臣謀逆,但是能對淳於郢下毒的,定是身邊的人,黃門侍官護駕而死,顯然不大可能是他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