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揚的腳步慢下來。
眾目睽睽,不好多說,也不好多做什麼。他一慢,身邊的江楊,還有身後東新城老一輩的人索性都站住了。
殷果屏著息,眼前的他像在慢鏡頭裏,直到,站在她眼前。
最想念的男人,在一米之遙的地方立著。
林亦揚這幾天說了太多的話,安排太多的事,做了太多的決定,到麵對自己女朋友反倒想不到要說的話。
孟曉東擱下筆,先打破了安靜:“有什麼能幫忙的,盡管說。”
林亦揚拍拍孟曉東的手臂:“你已經幫到了。”
幫著在這兩天安撫殷果的情緒,讓她順利比賽,再把她平安接回來。已足夠。
林亦揚最後深看了一眼殷果:“儀式要開始了,我先進去。”
這話像給孟曉東的,其實是對殷果說的。
殷果輕頷首,感覺他和自己擦身而過。東新城最新一代的帶頭人,身邊左右都是昔日的兄弟,一個不少,在這裏負責接待全部來自業內和體育圈的同僚。
殷果在人群後邊,門邊,在自然光和燈光的交彙處,看著他。
看他和旁人握手,寒暄。
追悼會很快開始,重要的來賓站滿禮堂,小輩一些的沒有立足之地,都在大廳外,樓梯上站著。江楊是今天追悼會的主持,他剛離開醫院,氣色很差。
但作為一個帶領東新城走過十幾個年頭的男人,就算馬上要進手術室了,站在這兒,也能主持完全場。
很尋常的追悼會流程,殷果第二次近距離麵對林亦揚,是和家屬握手,她跟著表哥,一個個握過家屬的手,再到幾個徒弟,站在家屬末尾的就是林亦揚。全都在哭,除了這位最受寵的小徒弟,隻有他是冷靜的。
所有來的人,一個個說著節哀,和每個家屬、徒弟握手。
殷果跟著隊伍,到他麵前。
林亦揚對她伸出手,她握上去。他掌心粗糙的紋路,滑過她的手背,隨即分開。
握手結束後的人,都先後離開了禮堂。
殷果的行李箱被表哥取下車。他帶著箱子和她去停車場,殷果媽媽在等她。
殷果總覺得,自己和林亦揚握手之後,他在目送自己。
以至於她跟著孟曉東,走到停車場旁的花壇,見到媽媽了,還覺得身後有他一道沉默的目光。
“飛了十幾個小時,累不累?”媽媽在問他。
孟曉東接了車鑰匙,打開後備箱,把她的行李箱放到殷果媽媽車後。
她笑笑:“早習慣了。”
“先回家,”殷果媽媽說,“曉東你也一起過來,外婆在,想和你們倆吃飯。”
“好,”孟曉東應著,“我開車跟著你們。”
殷果看著表哥和媽媽的互動,卻在想著林亦揚。
她想留下,想單獨見他,想和他說上幾句話。
不想走……
孟曉東轉身,要去開車。
“媽……”殷果突然出聲,“我晚點兒再回家,行嗎?”
孟曉東停住腳步,殷果媽媽也停住動作。
恰好有一輛轎車駛出停車場,經過時踩了刹車,和殷果媽媽告別。殷果媽媽笑著對車上上揮手,這才轉而瞧她,略沉默片刻問:“外婆也很想你,不先回家看看?”
林亦揚的腳步慢下來。
眾目睽睽,不好多說,也不好多做什麼。他一慢,身邊的江楊,還有身後東新城老一輩的人索性都站住了。
殷果屏著息,眼前的他像在慢鏡頭裏,直到,站在她眼前。
最想念的男人,在一米之遙的地方立著。
林亦揚這幾天說了太多的話,安排太多的事,做了太多的決定,到麵對自己女朋友反倒想不到要說的話。
孟曉東擱下筆,先打破了安靜:“有什麼能幫忙的,盡管說。”
林亦揚拍拍孟曉東的手臂:“你已經幫到了。”
幫著在這兩天安撫殷果的情緒,讓她順利比賽,再把她平安接回來。已足夠。
林亦揚最後深看了一眼殷果:“儀式要開始了,我先進去。”
這話像給孟曉東的,其實是對殷果說的。
殷果輕頷首,感覺他和自己擦身而過。東新城最新一代的帶頭人,身邊左右都是昔日的兄弟,一個不少,在這裏負責接待全部來自業內和體育圈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