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山,九尊大蛇化成的黑色山嶺伸展到四麵盡頭,這片蒼涼悲戚的古地上,十萬山川早在那遙遠的時代便已凋零破碎。
大雨磅礴,整片天穹都布滿了黑雲,黑壓壓的一片,即便是在這雨天之中,都讓人感覺到一股沉悶。唯一的亮光便在擂台山之巔,那裏籠罩著一片五彩霞光,在霞光之中,流光縈繞,隱約可見一麵色彩斑斕的平台。
這就是諸天擂,從那個戰火焚天的時代遺留下來的神戰擂台!
淒風苦雨,悲歌蕭蕭,宛若天地同泣。
在擂台山腳下,無數上古天院的弟子遙望著那座古老擂台,他們皆在無聲等候著,這一刻,心中仿佛響起了某種召喚,讓人不禁血液沸騰。
擂台山整個表麵光禿禿的,並無一絲生氣蕩存,能上山的路隻有一條,環繞著山體通往山巔。實際上,這並不是真正走出來的路,而是九尊大蛇遺體上的千萬道傷痕,經過漫長歲月銜合,自然而然成一條山道。
不知何時,那密集的黑雲中悄然劃開,八道光束穿透了下來,圍繞著擂台山分布在八個方向。渾厚而低沉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穹上降下,在這一刻,讓得無數上古天院弟子為之一振。
“諸天擂啟,登山。”
這是老院長的聲音,隔著兩個不同的空間清晰地傳了過來,有些弟子不禁熱淚盈眶,因為這意味著他們終於快要離開這個危機四伏的凶險之地了。
一道身影沿著山道走了上去,他身著錦衣華服,黑發斜插著一枚遊龍金玉簪,每走一步仿佛都有著一股威勢,就這樣背對著所有上古天院弟子登山而去。
所有人看得清楚,這正是李琦峰。緊接著,兩道年輕的身影從遠處飛來,一前一後走上了山道,人群中當即響起一片竊竊私語,因為這兩人曾與李琦峰並列書院三大最強天才,隻不過在被李琦峰擊敗後便失去了蹤跡,直到現在才出現。
山腳下的眾人,開始躁動起來,都紛紛登上了山道,隻不過一股沉重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讓得不少人色變。
看來要攀登上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擂台山被神秘規則籠罩,越高的地方負重就越大。漸漸地,有人承受不住,腿腳開始發軟了。
“你們幹什麼!”山腳下,紅蓮怒叱,美眸中充滿了憤怒,隻是那張美麗的臉頰太過蒼白,近乎一種病態色澤。
在她身側,白長空同樣如此,他一語不發,冷視著前方。
山道口上,一群人霸道地阻斷了道路,這些人正是李琦峰的一眾追隨者,旁人不敢招惹他們,隻得繞開而行。
“此路不通,勸你就留在這裏吧,老老實實地等著傳送陣開啟,其他的你們就不用想了。”獸皮男子慵懶地掏了掏耳朵,都沒有正眼相看紅蓮二人。
“憑什麼?”
紅蓮身後,還有著一眾妙齡少女,皆是她的姐妹,此時感覺到一種屈辱。
“嘿嘿,憑什麼...”
獸皮男子冷笑,他輕彈了下手指,這才抬起目光,看著說話的那名少女,眼神放肆而張狂,道:“就憑你們站錯了隊伍,跟誰不好親近不好,非得是那個長著一張小白臉的小崽子,要不然你們也跟我親近親近,說不準小爺高興便讓你們過去了。”
他一雙野性的眸光肆無忌憚地掃視著一眾少女,輕佻的話語引得後麵一群人轟然大笑。
“你說話放尊重點。”
這種放蕩的話語也就隻有市井無賴才說得出口,有幾個嬌羞的少女都被氣哭了。
“這種話,你當日怎麼不跟雲師弟親口說,還是說,有李琦峰在此撐腰,你就狗嘴巴就硬氣了?”紅蓮蒼白的臉頰湧上一絲血色,但這卻是被氣的。
獸皮男子臉色頓時鐵青,其身後的高冠少年走了出來,提起小遙子,他心中的恨意暴湧,眼神也一下子怨毒了起來,仿若蛇蠍一般,“臭女人,你說話小心點,別以為那個小畜生很厲害,在峰哥麵前他什麼都不是。”
“狗奴才,閉嘴。”
紅蓮一怒,玉手甩出一道掌光,不過這道攻勢威力不足以往十分之一,直接被高冠少年用羽扇擋了下來。
她的一言卻是徹底激起了獸皮男子的怒火,當日小遙子也是當著眾人的麵,這般訓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