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上古天院。
彩鶴翱翔,瑞光萬丈,天穹上霞氣蒸騰,一麵宏大的鏡像浮現其中,這赫然是擂台山正在發生的一切。
在下方,不少身影在仰望著,其中幾道身影仙風道骨,他們個個須眉染雪,宛若羽化登仙一般。
這些人皆是上古天院最老的一批存在,平日裏難覓蹤跡,而今天卻集體現身了。
因為他們得知了一件事!
“老夥計,你說的是這個少年麼,如果這是真的話...你應該知道那些‘力量’將會是什麼態度。”一名老人開口道,他說的很隱晦,仿佛在談及什麼禁忌一樣。
在老人身旁,還有著幾人,當中老院長腳踏綠竹葉,而言古則恭恭敬敬地站在這幾位老者身後。
“據小古所述,應該不會有假了。”老院長點頭,臉色凝重。
幾個老人風燭殘年,眼皮褶子都垂疊了下來,隻不過那渾濁老眼偶爾閃過一絲精光,望著鏡像中那個殺氣沸反盈天的少年。
“那就將他拿下!”另一名老者斷然道,他坐在白龜之上,手上還提著一節垂釣用的竹竿。
身影最後麵,言古輕輕一顫,想起幾日前與祖父的對話,他的情緒又再次波動起來,道:“為什麼?雲師弟憑一己之力將守護者大人的魂魄解救出來,你們不念其有功,反而要將其拘禁起來,這是什麼道理?”
“放肆!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麼。”老院長斥責,回瞥了一眼這個正憤懣難平的後人。
“小古,你還年少,很多事情並非你想象這麼簡單,日後你自會明悟。”白龜上的老人說道。
“不!”
言古反駁,一改往日裏沉穩的心性,道:“我永遠都不想明白,我隻知道你們這樣做對雲師弟是不公平的...”
他頓了一下,須臾後將為小遙子而感到的憋屈說了出來,“什麼天晶,什麼天禍宿命,狗屁!”
這一下仿佛道破了什麼,幾位老者同時一顫,老院長怒喝道:“夠了,這不是你所能定論的,今日起罰你麵壁一年。”
“我不服!”
這個控傀師天才將他的怒氣釋放了出來,隻不過下一刻他便動彈不得了,無與倫比的力量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將他牢牢禁錮住,讓他連說話都做不到。
“這個少年,殺心過重了,難不成他想殺了桑國的小子?”白龜上的老人輕聲道。
不過沒人會相信,因為他們都覺得李琦峰同輩中無敵手,已然成了年輕的王。
……
擂台山之巔,一座浩大的平台懸空漂浮,神光湛湛,在這黑色的雨天中閃爍著一道道七彩霞光。遠處觀望,山巔與平台隻隔了一線天,而在這一線之間,四道身影聚集在一個狹隘的山道口上,萬眾矚目。
此時,天色愈加陰沉了,沉甸甸的感覺壓得人們喘不過氣來。
“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真的很令人興奮,就連我的身體都跟著產生了共鳴。”小遙子舉起輕顫的手,聲音寒冷得宛若來自九幽。
那鋪天蓋地的殺意如同末世狂舞的火焰,挾裹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勢迎麵而來,不遠處的兩人眉頭深鎖,他們從未想過一個人的殺意竟然能濃重到這種地步。
殺氣衝天!
“這些年來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在少數,卻不知你是哪家的遺孀,好心饒你一命,你非但不銜恩在懷,反而還膽敢生起尋仇的念想,真是不識好歹。”李琦峰冷冷道,眉宇間掀起一絲不悅,仿佛因為眼中這個不知所謂的少年而壞了心情。
這種妄自尊大的語氣、視人命如草芥的無情,簡直和四年前如出一轍!
“殺!”
小遙子一步踏出,竟無視這座擂台山的神秘規則,朝著李琦峰發動了疾風驟雨般的攻勢。
狹隘的山道口處很快被一股紫色靈力所化的妖風席卷,兩道身影從中走了下來,然而並不是小遙子和李琦峰。他們曾敗給李琦峰,允諾不會踏足諸天擂爭鋒,之所以還會攀登上來也隻是為了挑戰這擂台山的天地規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