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個蒙麵人的刀尖,正對著他的鼻子。
他若是把腦袋往前再湊那麼一點點,這刀尖就能將那鼻子給一劈成兩半。
但是這一點點的距離,對那蒙麵人來說,卻無疑是一道天塹,怎麼跨都跨不過去。
蒙麵人慌了。
他從來就沒有像今日這般慌過。
哪怕當初,在那亂葬坡上看到刀疤的屍體,他都未曾有過如此這般失措的感覺。
如今,那一柄細細的長劍,就那麼隨隨便便地置於他的大刀脊上,卻讓他猶如承受著千斤的重擔。
也是到了此刻,他才深深地體會到了刀疤眼中所殘留的懼意何在。
那是對死亡的恐懼!
如今,這股子從四肢八骸中滲透出來的懼意,同樣已經緊錮住了他的心。
“是你?”
蒙麵人啞著嗓子,看著對麵同樣蒙著麵的那個人。
他的心頭湧過一個念頭,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初一劍結果了刀疤的那個人。
沒有想到,今時今日,這淪為劍下魚肉的人,換成了他!
不二眼中無波,甚至,他連看都不曾看這蒙麵人一眼。
沒有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
待到幾個府兵回過神來,那原先還在他們麵前叫囂不休的蒙麵人,已經轟然倒在他們麵前。
額頭上一個血洞,還在不斷地往外流著紅紅白白之物。
之前囂張不已的人,眨眼間就成了別人的劍下之亡魂。
而那個救了他們一命的人,早已經失去了蹤跡。
“快,將那名冊拿回來!”
府兵們一起動手,將已經被蒙麵人搶去的名冊再度拿了回來。
隨後,又將他的屍體和之前被他殺死的那個府兵的屍體分別安放在了馬背上,讓馬駝著他們慢慢地向著燕州城的方向而去。
……
與此同時,燕州城外,古道邊
兩匹駿馬,正四肢騰空,飛快地向著燕州城的方向而來。
那衝在前麵的馬背上之人,看著遙遙在望的燕州城,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微笑。
不過,當他的眼神,不經意地掃過前方古道旁一個小小的涼亭時,吃驚之餘,不得不將急行中的馬兒速度,減了下來。
當那馬兒完全停下來的時候,他正好就來到了那個涼亭邊上。
那原本端坐在亭中之人,看到那馬兒停下,便緩緩地自亭中而出。
“微臣楊澄明,叩見端王殿下!”
楊清垂下眼簾,對著楚逸風行了一個君臣之禮。
“哎,這裏可是荒郊野外,又不在朝堂之上。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拘禮。”
楚逸風自那馬背上一躍而下,走向楊清。
隨後他又彎下腰去,將楊清攙扶了起來。
“殿下,恕微臣鬥膽,殿下此行,不該撇開那些護衛,單獨行事。”
一想到楚逸風這一路上定是往那偏僻小路急行,楊清便覺得後背上滲出一層細細地冷汗。
“楊澄明,本王剛來你這燕州,熱茶都還沒喝上一口,你倒好,敢先數落起本王來了?誰給了你這麼大的膽子?”
楚逸風瞪了楊清一眼,那眼中卻是一片笑意。
因為那個蒙麵人的刀尖,正對著他的鼻子。
他若是把腦袋往前再湊那麼一點點,這刀尖就能將那鼻子給一劈成兩半。
但是這一點點的距離,對那蒙麵人來說,卻無疑是一道天塹,怎麼跨都跨不過去。
蒙麵人慌了。
他從來就沒有像今日這般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