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要曝屍,還要在他身上掛上罪名狀,再派幾個機靈點的,往那前沿之地而去,務必要讓北涼知道知道我們的手段!”
“是!”
小兵領命,正要往外而去,卻與一個剛進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如此慌裏慌張的,成何體統?”
小兵被撞得頭暈眼花,聽到來人的聲音,他一下子就跪了下去:“是小的不是,衝撞了魏副將,還請副將責罰!”
魏離看也不看那底下跪著身體抖成篩糠樣的小兵,而是直接對著陳林道:“我聽聞將軍這是要聽從端王的安排將那北涼暗樁掛出去?”
魏離同陳林一向不和,又因為他有一個當朝為相的叔父,因此身為副將的他,從來不把陳林這個主將放在眼裏。
日常言語間也是稱“我”,而並非稱“屬下”。
陳林看了他一眼:“怎麼,魏副將對於此事,有異議?”
“那是自然!”
魏離徑自往那中軍帳的椅子上一坐,這才接著往下道:“端王殿下血氣方剛,你我可以理解。但是於這燕關的形勢,他卻並不知曉。”
“我方將士努力多年,才好不容易得來如今兩不相犯的局麵,若是將這北涼暗樁的事情捅出去,將那北涼人惹惱了……”
“陳將軍,你可想過這後果?”
魏離盯著陳林,一臉的不懷好意:“陳將軍,若是因為此事上報到朝廷,將軍可是準備好了承接皇上的天威?”
陳林那雙手倏地握緊,身上也開始往外冒著一絲絲的寒意:“那按魏副將的意思?”
“端王殿下代天巡狩隻會到燕州城,他並沒有資格來這燕關。這暗樁已經到了你我手上,如何處置,還不是將軍你一句話的事?”
陳林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讓本將軍公然抗命?”
魏離搖了搖頭:“陳將軍,此話可是嚴重了,我沒有這個意思。咱們共事一場,我可是一心為了將軍的身後名著想。”
陳林沉默了一下。
魏離說得沒錯,按照如今燕關的形勢來看,短時間內,要起戰事的可能性不大。
況且,按照他的身體狀況,用不了兩年,就可以解甲歸田,享受天倫之樂。
隻是,燕關十數年來皆被北涼的氣勢壓著一頭,如今更是發展到了有北涼人將暗手伸進了關內的地步。
若是任由此風歪長,怕是他陳林還沒卸下這將軍之職時,便要看到北涼鐵騎公然踏上他西楚國土!
一念至此,陳林咬了咬牙道:“但北涼狼子野心不假,若是此事便這麼罷了,怕是到時你我就是有心阻攔,都沒有辦法攔住他們,衝破這燕關!”
魏離再度看了陳林一眼:“陳將軍,你又為何如此不聽勸呢?既然你一意孤行,到時候若是出了岔子,我可不來同你背這個黑鍋!”
說罷,魏離將雙手負於身後,氣哼哼地走了。
“將軍,那暗樁如何處置?”
之前跪倒在地的小兵全程聽到了陳林與魏離之間的爭執,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問上一問。
“不光要曝屍,還要在他身上掛上罪名狀,再派幾個機靈點的,往那前沿之地而去,務必要讓北涼知道知道我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