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副將他吉人天相,怎麼可能會不好?”
被親衛推了一把的小徒,連人帶盆摔在了那地上。
他倒是有點膽氣,慢慢地自那地上起來後,對著親衛道:“這位軍爺,小的自然也盼著人好,隻是那情況實在是過於凶險。”
說完,也不再管親衛的臉色,徑自地回到屋裏去了。
楊清自始至終都安靜地站在一邊,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緊閉著的房門便被人從裏麵打開了,出來一位神色極為疲憊的大夫。
親衛迎上前去,開口道:“副將的身體情況如何?”
那大夫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對上親衛那陰沉沉的目光,他下意識地開口道:“小的,已經盡力了。”
“你,你再說一遍?”
親衛上前一步,將那個大夫連人帶衣服都給提了起來:“副將他不會有事,是也不是?”
“軍爺,咳咳,請手下留情啊……”
那大夫對著親衛又是作揖又是求饒。
“副將他傷在心肺,小的已經盡力了,奈何那血是真的止不住哇……”
親衛將那大夫如同一個破布袋一般往地上一摜,隨後便大步流星地往那屋裏而去。
楊清亦看了那大夫一眼,隨後也跨步進了屋內。
屋內,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血腥味。
魏離躺在那榻上,身上全是血跡。
他的一隻胳膊,垂在床榻邊緣,那上麵的血便順著他的指尖滴落在地上。
很快,便在那地上聚起了小小的一灘。
魏離的臉色慘白,呼吸弱到幾乎不可察覺。
聽到門口動靜時,魏離原本歪向一側的臉,便慢慢地轉了過來。
待到他看清進來的是何人時,兩眼猛地一睜,胸口也開始劇烈地起伏。
“楊……楊大人?”
楊清緩步上前,走到魏離的身側道:“正是本官,本官已經派人通知了羅大夫,他應該已經在來這的途中。”
魏離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楊清的臉上。
“好,好,楊大人,真不愧是……”
魏離的話還沒有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一股又一股的血水,混著泡沫,直接從他的嘴裏噴湧出來。
而他的眼睛,還死死地盯著楊清。
“來人,快來人!”
親衛撲上去,想要接住魏離往下滑的身體,卻是被他再度噴湧而出的鮮血飛濺得滿身都是。
“副將?副將?!”
魏離整個人軟趴趴地掛在親衛的臂彎裏,隻是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親衛轉過頭去,想要看楊清一眼,卻是隻看到了他緩步離去的背影。
剛走出門外,楊清便碰上了匆匆而來的戴升。
“大人,聽聞這驛館內出了事?”
楊清點點頭:“沒錯,方才有歹人趁大雨闖入驛館內,卻是衝著本官和那魏副將而來。”
“那,那結果……”
戴升看著身上衣衫雖然略顯淩亂,但並無外傷可見的楊清,心頭突突地一跳:“那魏副將?”
“魏副將,傷重不治,回天乏術。”
“這,這該如何是好?”
“胡說八道,副將他吉人天相,怎麼可能會不好?”
被親衛推了一把的小徒,連人帶盆摔在了那地上。
他倒是有點膽氣,慢慢地自那地上起來後,對著親衛道:“這位軍爺,小的自然也盼著人好,隻是那情況實在是過於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