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怎麼會是禁軍首領?不應該是傳旨文官麼?
不過,傅博年的這些疑問隻敢在心頭盤旋,卻並不敢將其問出口。
“你們分派一支隊伍,前往登鼓巷、西市。”
楚景輝的聲音不高,落到傅博年的耳朵裏,卻無疑於一道晴天霹靂。
皇上好端端的,派人上這兩處地方作甚?
他們現在,不是在討論如何給楊清定罪麼?
況且,這兩處地方,跟他還有些不小的關聯。
傅博年心頭的不安越來越大,使得他忍不住抬起頭來,疑惑地看向楚景輝。
“皇上,這是為何?”
楚景輝沉聲道:“朕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些事情。”
確認一些事情?他這是想要確認什麼事情?
傅博年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雖然知道有些不合規製,但是為了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他還是大著膽子,再度開了口。
楚景輝倒也沒有過多的苛責於他,反而說了一句:“傅愛卿,且看著罷。”
傅博年隻得繼續在地上老老實實地跪著。
直到這時,他才察覺到一件事。
就是都過去這麼久了,楚景輝竟然還沒有開口讓他“平身”!
這是什麼道理?
難不成,接下來這皇上還有別的事情要吩咐不成?
傅博年的臉上陰晴不定,腦子也開始變得有點迷糊起來。
作為一個已經在大理寺卿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十來年的人來說,傅博年很明顯地感覺到了從楚景輝身上透出來的那點不同。
再加上此前他竟然當著他的麵派禁軍去了登鼓巷和西市這兩處地方,一團越來越不妙的疑雲漸漸地籠罩在傅博年的心頭。
都道天威難測,此時的傅博年根本已經吃不準眼前這位皇帝的心思。
傅博年就這麼小心翼翼地跪著,後背上的衣物,早已經被一層薄汗給濡濕了,此時濕答答地粘在他的皮肉上,透著一股子刺骨的涼意。
對於他的不安,楚景輝早就看在眼裏,記在了心裏。
聽到外頭傳來回報的聲音,楚景輝的眼睛一眯。
不一會兒,便見到此前所派外出的其中一位禁軍首領麵色嚴肅地走進殿內,經過傅博年身旁時,傅博年都能清楚地感應到從他身上散發開來的冷意。
這,又是何意?
“如何?”
楚景輝聲音沒有半絲起伏,他的雙眼,正緊緊地盯著那位進來的禁軍首領。
禁軍首領看了傅博年一眼,眼裏是一抹藏也藏不住的厭惡之色。
不過,他也不過是看了那麼一眼後,便將目光轉到楚景輝身上。
“回皇上的話,臣等經過一番盤察,那供詞上所說,皆為屬實。”
供詞上所說?
傅博年聞言不由得愣了一愣,他所上交到楚景輝手中的供詞,隻同那燕州特使案相關,何時與這京城內登鼓巷和西市有關?
難道說,這供狀上所列之事,並非他此前所見之事?
一想到這個可能,傅博年的臉色,一下子就轉白了。
看這場景,很有可能,他所擔憂的事情是真的!
來的怎麼會是禁軍首領?不應該是傳旨文官麼?
不過,傅博年的這些疑問隻敢在心頭盤旋,卻並不敢將其問出口。
“你們分派一支隊伍,前往登鼓巷、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