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何要防備外人插手,那便隻剩下了一個緣由。
北涼公主段納真等人此次所受之罪,並非來自水土不服,而是另有其因。
而這因果,宋禦醫心頭明了,但是,他卻不能為外人道。
如此往下一琢磨,能讓一兩朝醫家聖手,都不敢妄言的事情,那便隻能是一個結果。
而正是這個結果,導致了楊清將自己自閉於書房之內不吃不喝,長達幾個時辰。
“真真令人難以置信!”
江之洲伸手往那桌上一拍,那個手掌之處,便陷下去很大的一塊。
一拍之後,江之洲也沉默了半晌,隨後又道:“如此,你又待如何?”
“江山萬裏,自是重於一人之命,自古便是。不過,此事一出,倒是令我茅塞頓開之感。”
“你的言下之意是?”
差點又被揪了辮子,居然也不惱,江之洲對於楊清,真是佩服之至。
“原本,那些本就要出手之人,等著此事好來落井下石,可若是我無事了,那……”
“可是,你有想過,每次以己身為餌,乃是一件極其危險之事?”
江之洲卻不能認同楊清的計劃。
楊清突地一笑:“能以己身為餌,還算是一場幸事。不然,他們又有何理由出手?我又有何理由反擊?”
“但……”
楊清對著江之洲擺了擺手,阻止了他的繼續往下言說。
“你在這京中已有數日,關於那蠱,可有得些線索?”
既然此次使團之事,與北涼使團自身無關,那麼他們現在,便要重點追查那蠱蟲一事。
說到此事,卻是輪到江之洲搖頭。
“說也奇怪,自從那人死後,那個持蠱之人像是一下子便安靜下來了。近幾日,根本沒有動靜。”
“難道說,這蠱蟲異常一事,已被察覺?”楊清道。
“這倒尚未,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令人費解。”
江之洲取出那個陶罐,對楊清道:“你看,此蟲一直以來都很安靜,若是有母蟲影響它的話,它定會有所行動。”
但是至今,江之洲也未發現異常。
“亦或是此蟲已被棄?”
“或是被棄,此蟲便不會至今獨活。蠱蟲一旦被棄,那麼就會即刻身死。”
楊清再度看了那陶罐一眼:“那麼是否可以如此認為,擁有母蠱之人,如今行動不便?”
行動不便?
江之洲突地眼前一亮。
沒錯,若是無法正常驅使母蠱,那便隻能是持蠱之人本身出了問題。
“言之有理,而且,雖說這種蠱不需要持蠱之人在附近,但也不能離得太遠。我且去打探一番,近幾日,有否傷情極重之人在城中求醫問藥。”
江之洲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滿是興奮道。
“也有可能便是,此人心思極重,若是一擊不中,便會選擇蟄伏。”
若是這等原因,他們想要找他出來,怕是有很大的難度。
但是,在楊清看來,此種可能性更小。
故而,他才開口對江之洲道:“速查求醫問藥傷重之人。”
至於為何要防備外人插手,那便隻剩下了一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