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與江之洲對視了一眼,道:“楊某在這京城之中已無故人,了無牽掛來,孑然一身而去,明日便可起程,就不知索侍衛,方不方便?”
索圖道:“在下雖在京城任職多年,但尚未成家,原有一老母,已於三年前故去,亦無可操心之處。楊大人若不嫌棄,明日便可帶在下一道啟程。”
“好,既然如此,那明日卯時你我便在那城門口彙合一道出發如何?”
“好,一言為定!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
索圖說完,快步離去。
楊清與江之洲並肩而坐,雙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然不語。
“此人,倒是多年一腔熱血不改。”
良久,楊清才輕輕地吐了一句。
江之洲道:“就如你一般,有此誌士在,西楚之幸也。”
聽著江之洲的話,楊清突地又笑了:“若非有你從旁相助,再有識之士如我,也當如無首之蠅,單憑一腔孤勇,又何以擔此大任?”
“行了,別忙著在此溜須拍馬!你現在立刻躺下,這身體還未好全,你且躺著。待到用膳之時再起來不遲。”
楊清道:“被你如是說,倒是令人以為我乃紙糊一隻,風吹即倒……”
“想想你先前之境況,與紙糊一般無二!”
江之洲將楊清身上的被子細細地蓋好,不透半絲涼風入內,方才罷手。
他隨後起身,便往門外而去:“我去看看不二那頭準備得如何了,此去不知何時得歸,當不可有半點疏漏。”
看著江之洲離去後,楊清方才緩緩地閉了閉眼睛。
片刻之後,他又倏地睜開,眼裏已是一片清明。
他對著那空無一人處自言自語道:“小洲,願上天眷顧,你我能大誌得展……”
……
翌日
楊清一早便已經醒來,在院中轉悠了一圈,將這座小小的京中宅邸內景盡收眼底之後,這才對著不二道:“走罷!”
不二聞言,也對著這宅邸打量了一番後,這才跟在楊清身後,出了大門,上了馬車。
而江之洲已經不見蹤影,但是楊清心裏明白,他此刻定是與那暗盟成員一道隱在了暗處,隨他一道出發。
出了京城北城門後,楊清便遠遠地看到前方有一人一馬立於道旁。
是那索圖無疑。
令楊清意外的是,在他身側,竟還停著一頂小小的黑頂木轎,就不知是何人在此轎中相候了。
不二坐在馬車的橫梁之上,趕著馬車停在了小轎之前。
楊清伸出一手撩起那簾子時,便看到有一張熟悉的麵孔自那轎簾後麵探了出來。
“楊大人,此去一別,便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還請楊大人多多保重。”
“張公公這特來相送之情誼,楊某定然銘記於心。”楊清對著張公公行了一禮。
張公公道:“楊大人,請吧!”
楊清便將眼前那布簾子重新放下,將裏外的視線再度相隔於兩端。
車輪子又緩緩地滾動起來,到後來,這滾動的速度便越來越快,楊清心裏清楚,他這是與京城越離越遠了。
楊清與江之洲對視了一眼,道:“楊某在這京城之中已無故人,了無牽掛來,孑然一身而去,明日便可起程,就不知索侍衛,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