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這才回神,看到楊清的嘴唇周圍已經隱隱泛上了一層青紫,當下激靈了一下,對著楊清撲通一聲直直地跪下:“是不二魯莽,還請少爺責罰。”
江之洲將那腳凳擺了擺正,讓楊清踩上去回了車裏後,這才對著不二道:“還不起來?”
不二慢慢地起身,江之洲這才對著他道:“你這小子平日裏也算是個機靈的,怎麼到了你家主子麵前就跟他一般,他軸你也軸。”
說著,江之洲還歎了一口氣:“你家少爺心頭打定的主意,豈是你我動搖得了的?”
不二也歎了口氣:“江少爺,其實我知道。隻是我不想看著少爺都已經為此奔波了十數年,如今還要接著奔波,與心不忍罷了。”
“既然此事已成定局,你我便隻有全力相助一途。明白麼?”
看到不二緩緩點頭,江之洲這才抬手拍了拍不二的肩膀:“咱們還是快點趕路,這後麵的路,還難走著呢。”
江之洲說罷,便轉身欲回車上,突地又停下了腳步,身體靠的不二那頭,悄聲對著他道:“你家少爺的身體,到底如何?”
不二愣了愣,嘴巴張了張,半晌道:“尚可。”
聞言,江之洲自是不信,奈何不二已經將話題扯了開去:“江少爺,你方才說咱們得著急趕路,趕緊上車罷。”
江之洲自知眼下是問不得話,當下也不再糾纏,一個縱身便躍至車上,簾子一動,他的身影,便已經消失在那車子裏頭。
看到他已經回到車上,不二也翻身上車,揚起那馬鞭子,驅使著馬車繼續向前。
這原本便飄飄揚揚的雪,下得越發的密了。
待到半個時辰後,不二便駕著那車來到了一處岔路口。
依著正道,他們該往大路而去,但是究竟該往哪去,還得聽從江之洲。
感覺到這馬車停頓了一下,江之洲將那簾子往上撩了一把,對著不二道:“是否到了岔路口?”
不二應聲道:“不錯,眼下咱們該是往邊而往?”
江之洲身形一動,便同不二並肩坐在那馬車橫梁上:“你且陪你家少爺一道在車裏坐著,這裏交由我來。”
江之洲自不二手中接過那馬鞭子,將車子趕往了那條小道上。
這條道較之剛才,要小上許多,路上也高低不平,顛簸了不少。
“不二,護著你家少爺些,我要行快些。”江之洲說完,便再度往那馬背上抽了兩鞭子。
車子愈發地上下顛簸,但是楊清一直微閉著眼睛不說話,不二自然也不插話。
好在這顛簸之路並不長,不久後,不二便感覺到這車子開始平穩了不少。
他正要開口說話之時,這車子便一下子停了。車子外頭,傳來高高低低的話語聲。
“你這車子打哪來?”這是北涼人的聲音,想來是這關隘的守軍了。
“幾位軍爺,這不快到年關了麼?著急著回家過年,所以就挑了一條近路,還請幾位軍爺行個方便。”
江之洲一邊說著一邊將馬車簾子撩起一個角:“我這兄弟自小體弱,各位軍爺可千萬別被過了病氣。”
說話間,江之洲便將原本放在馬車角落裏的一個包裹拿在手上,提了出去。
不二這才回神,看到楊清的嘴唇周圍已經隱隱泛上了一層青紫,當下激靈了一下,對著楊清撲通一聲直直地跪下:“是不二魯莽,還請少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