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對著楊清道:“少爺,江少爺既然已經去查了,自然會得來一個詳細的結果,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體。”
“少爺,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你不必為此過多傷神。”
若開戰一事為真,他們現在想也沒有用。
如今他們身在北涼,斷不可能還像之前那樣為西楚出謀劃策對付北涼。
更何況,段鴻卓已經對他們的身份起了疑心,不然的話,也不會平白無故地將楊清帶到王府去。
還一留就是好幾日。
再者說來,楊清的這場舊疾複發,若不是因為段鴻卓的這些手段,想來不可能會出現。
一想到舊疾,楊清的臉色又變了變。
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事實。
這次救他脫離病魔纏身的老大夫能單憑著他經常服用的藥丸推斷出他來自西楚,那麼段鴻卓手下的那些人,能不能?
此前在攝政王府,那段鴻卓可是派了人來替他瞧過病的。
若說此事為真的話,那麼是不是因為段鴻卓猜到了他的來曆,而故意扣著他,令他與外界所有消息隔絕。
而後將他放出來後,又引得他舊疾複發,這一來一回間,他們的時間就被這麼白白地流走了。
“不二!”楊清突地喚了一聲。
“少爺,有何吩咐?”不二連忙上前。
“我突然想到,那段鴻卓很有可能是猜到了我們的真實來曆,所以才會趁著我生病的這段時間,撕毀與西楚的約定,而發兵燕關。”
聽著楊清的話,不二倒吸了一口涼氣:“少爺,若此事當真,那我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不行,在他還沒有派人來抓我們之前,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裏。”
他們的身份文牒可以更換,臉上所戴的麵具也可以換成另外一個樣子,這些都不是什麼難事。
最主要的是,他們現在還不能出事。
“不!不能這麼做。”楊清擺了擺手。
“我方才所言,不過是我的一番推測,那段鴻卓看我們,可能也不過就是個猜測。”
“若我們現在真的離開,可能就會幫助那段鴻卓正式確認我們的身份,到時,我們想要辯解恐怕也找不到機會。”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若是他真的已經知道了一切,我們難道就這麼等著他來抓我們?”不二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隻能等小洲將如今邊境的消息打探清楚,再作定奪。”
楊清說著,對不二道:“在此之前,我們就留在珍品軒中,哪裏也不去。”
不二點點頭。
……
時間,又悄然過去了一日。
眼看著天色將晚,珍品軒外頭依然是一片平靜,不二有些擔憂江之洲。
不知道他現在情況如何。
正在思索間,便聽得院裏傳來一聲積雪落地之聲。
極為輕微,但一下子讓不二回了神。
他快速站起來,一下子就打開了房門,便看到江之洲站在外頭。
他應是趕了極遠的路,頭上、肩膀上,都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他上前一步,對著楊清道:“少爺,江少爺既然已經去查了,自然會得來一個詳細的結果,你現在最要緊的是養好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