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事極為荒謬,但是卻是事實。
“他這膽子,倒是快要大破天去了,敢去與虎謀皮。”
江之洲冷笑了一聲:“他就不怕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楊清慢慢地站了起來:“此間道理,那江二少爺未必不知,但他還是決定如此而為,顯然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那你打算讓北辰怎麼做?”
江之洲現在倒是很想聽聽楊清準備如何處理這件事。
聞言,楊清微微一笑:“他既然捧了大把的銀子來,我們沒有把他往外趕的道理,你的父親尚且不知此事,想來這筆錢兩的來路存疑。”
“依你之見,若是我們查明這銀錢來源,便能知曉江之淮與那攝政王之間,到底來往到何種程度。”
“不錯,正是如此。”
江之洲的心裏閃過一絲不忍:“不知父親得知此事,心中作何感想。”
“安國侯在北涼沉浮多年,他自會明白該如何應對。”
楊清雖然這麼說著,但是他心裏很清楚,一子自幼時被放逐異國他鄉,曆經百般風險和磨難,才得以重歸故土。
而另一子,卻是整日營營苟苟於權利,視家族安危於不顧。
若是安國侯得知,不知心裏會作何感想。
江之洲微微歎了一口氣,也站了起來,邁步向外:“我去看看那陳靖宇,若是他無恙,你打算怎麼辦?”
人是救下來了,可後續的事情,可都還擺在那裏。
今日他們當眾救下陳靖宇,一般人不會在意,但是此次春試背後之人定然不會等閑視之。
若說陳靖宇一事是有人故意而為。那麼定然是有人不想讓他得見天顏。
眼下雖說此人被楊清他們救下,但是並非可高枕無憂了。
“若是他無恙,自然是要你往宮裏頭去遞個話,隻要能求得他能麵聖,那麼對於你我而言,今日這救人一命,便有了價值。”楊清道。
“此人文采斐然,又胸有溝壑,或是能入天子眼,與你北涼而言,亦不失為好事一樁。”
江之洲道:“此言不虛,不過說起此事,倒是讓我想到了另外一事。”
楊清看了看江之洲:“何事?”
江之洲道:“先前你我不是聽聞,本次春試之前,便有不少學子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要入那攝政王府當門生。”
“不過,這陳靖宇倒是與他人不同,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入攝政王麾下。”
楊清輕歎一聲:“恃才自傲,或許,便是他惹來此次禍事的根源之一。”
江之洲愣了一愣:“這是其一?難道還有其二不成?”
楊清點點頭:“其二自然是有的,那便是有人故意為之。畢竟,這入聖人眼的,不過是那麼幾位,可想爭這份殊榮的,可有一大把。”
“踩倒一個陳靖宇,這位置便會空了出來。你明白麼?”
而人的欲望是無窮的,若是讓那出手之人得知,陳靖宇沒死,為了得到他想要的那個結果,他定然還會破釜沉舟一回。
這個可能,江之洲和楊清同時想到了。
雖說這事極為荒謬,但是卻是事實。
“他這膽子,倒是快要大破天去了,敢去與虎謀皮。”
江之洲冷笑了一聲:“他就不怕心比天高,命比紙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