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來,草民憑自身本事便能名列三甲,又何須多此一舉而自斷前程?”
監考官怒道:“難不成本官還冤枉了你不成?你那卷子裏頭明明白白地夾著一張銀票!若非本官愛惜人才,隻讓你上了白榜。”
“不然的話,讓你從此以後斷了這應試之路,也是可行的!”
聽到此處,陳靖宇便轉過身去看向那大理寺卿:“大人,這負責監考的大人所言看似極為有理,但是,在草民出言申辯之時,他卻固執己見,依舊將草民定罪。”
“草民以為,此舉有瀆職、誣蔑之嫌,還望大人明察!”
陳靖宇不卑不亢,說話擲地有聲。
大理寺卿微微點頭,隨後便將目光轉向那監考官:“對於陳靖宇所說那銀票爭議一事,你可有詳查?”
監考官的臉色極為難看,在大理寺卿的追問之下,他才勉強吐露一句:“不曾。”
“可否去那陳靖宇周圍之人處核實其生活情況?”大理寺卿再度追問一句。
那監考官梗著脖子,硬回了一句:“也不曾!”
“既然都不曾,你為何下此定論?”大理寺卿的臉色當下就變了。
那監考官卻沒有將大理寺卿的臉色放在眼裏:“陛下親政,求賢若渴,自然會引來心有不軌之人,本官能做的,便是將這些人全都拒之門外。”
“再者說來,這也是尚書大人的意思。”
身為屬下,本就隻有聽命行事的份,哪容得他辯駁?
大理寺卿看著他,麵無表情:“你倒是尋了一個好借口,不過如今此事已經上達天聽,且內裏詳情如何也能問個分明,你以為能獨善其身?”
監考官臉上卻是不甚在意:“本官自認為何錯之有?”
“放肆!本官替天巡獰,持的乃是陛下的旨意,你可想好了?”大理寺卿對著那監考官瞪了一眼。
“陛下久居深宮,又如何能知這外頭這灘水之深淺?本官倒是勸你,好好想好了再去回複陛下,如若不然……”
那監考官慢慢地走到大理寺卿跟前:“眼下不過一小小學子罷了,尚書大人身後,可是你我都不得直視之人,本官如此說,你可聽明白了?”
大理寺卿緩緩地點了點頭:“如此說來,你是承認此事另有隱情?”
那監考官擺擺手道:“本官都已經將話挑明,你莫要再執迷不悟而誤了前程。”
大理寺卿不怒反笑:“好,如此甚好,既然你自己都已經承認了,本官沒有不辦的道理。”
他將視線轉向外頭,高喊一聲:“來人,將此人給本官拿下!”
那監考官倏地回頭瞪著大理寺卿:“你敢?”
大理寺卿淡然道:“你都如此膽大妄為,視律法為無物,本官又有何不敢的?”
監考官被那衙役押著雙手,掙脫不得,當下發了狠道:“好,好得很,本官倒要看看,你敢橫行到幾時!”
一旁的肖禾看到大理寺卿竟敢當眾拿下那監考官,心下駭然,當下便一路倒退著,想要找個無人角落隱藏自己的身形。
還未挪上幾步,他便聽到有一人衝著他道:“肖禾,你如此匆忙,可是有要事去辦?”
“再者說來,草民憑自身本事便能名列三甲,又何須多此一舉而自斷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