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剛剛抬頭,便看到江之洲已經從那窗子外頭鑽了進來。
他身上衣衫整齊,連個褶皺都不曾看見,卻是讓楊清看得直皺了眉頭。
“不二,查看一下他身上的傷勢。”
未等江之洲開口,楊清便下了令。
江之洲一個不察之下,便被不二按住了肩膀。
這一按之下,便看到有隱隱的血絲自肩膀處透了出來。
“江少爺,你同少爺他相處多年,難道忘了少爺他可是煉就了一雙火眼金睛?”
江之洲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本以為掩飾一番也好讓楊清放心些,不料他竟是直接看破了他的用意。
“肩膀處被砍了一刀,傷口深些,其他倒是無礙。”
既然已被看破,江之洲便自己說了。
不二將江之洲那外套除掉,便露出了裏麵肩膀處那道血肉模糊的猙獰傷口。
“江少爺,侯爺還在府中,安然無恙,你且放寬心些。”
不二一邊處理江之洲身上的傷口,一邊將安國侯的下落告知。
“還在府中?”聽著不二的話,江之洲愣了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
不二點頭道:“不錯,侯爺還讓我轉告,無須過於掛懷。”
江之洲的眼裏閃過一抹傷痛,很快便消失不見。
他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楊清道:“楊清,江之淮此人野心甚大,但也隻限於此了。”
楊清聽著,良久,才再度開口道:“依你之見,另有高人再替他謀劃?”
江之洲道:“不錯,而且那背後之人其心甚惡。”
“依你之見,這背後會是何人所為?”楊清看著江之洲道。
江之洲想了想:“這段日子以來,發生了很多事,那處事之狠辣,與段鴻卓很是相像。”
“那這些事,乃是段鴻卓派人所為?”
段鴻卓一直以來對他們珍品軒有些微詞,若是他出手,當無差錯。
江之洲卻是搖頭道:“春試一案發生時,我便以為是段鴻卓的手筆。”
“但此後種種,雖然依舊是狠辣幹脆,但我以為,並非他之意。”
“哦?你也如此認為?”聽著江之洲的話,楊清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他正是覺得此後種種,看似無懈可擊,但實則從裏到外透著一股子詭異。
如今,江之洲的回答,更是堅定了楊清此前的想法。
那便是,在這北涼皇城,有兩夥人在暗中針對於他們。
一夥人自然是段鴻卓所派,毋庸置疑。
但這另一夥人,是何來意,卻是讓他費心不已。
楊清的手指,安放在那一側的小幾之上,輕輕地叩擊著。
他的思緒,被那些似有若無的念頭纏繞著,理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不二與江之洲站在一側處理著傷口,看著他這番苦惱模樣,倒是開了口。
“在我看來,這背後之人動作頻頻,倒是引人深思,他們意欲何為?”
楊清點點頭道:“不錯,連不二你都能看得出這背後的那份急切之意,想來那些人是很想要看著我們自亂陣腳。”
隻是這人……
楊清抬頭看向方才被江之洲打開的窗戶,突覺外頭進來了一道風,卷落一地陰寒。
他才剛剛抬頭,便看到江之洲已經從那窗子外頭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