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江之洲笑過之後,這臉色很快又沉了下來。
“但據我所知,負責宮中史記的當值史官每日入宮,伴君左右,要想見一麵,著實困難。”
“既然人見不著,那書,總是能見一見的罷?”楊清又道。
“見書?你的意思是,直接去找記錄先帝臨終前後所發生之事的那冊史書?”
楊清點頭道:“不錯,正是此意。”
“曆朝曆代所記錄之事,皆會裝裱成冊,歸入專門的書樓存放,以便隨時查閱。”
江之洲喃喃自語:“但若需查閱史書時,需持有蓋有史官之印的調閱令。”
想到史官從早到晚便在皇帝身邊當差,對於如何才能得到那史官之印,又著實讓江之洲好生苦惱了一番。
突然,他想到了一人,當下道:“要取這印章,我倒是想到了一人,不過此人願不願出手,還兩說。”
“是何人讓你如此緊張?”楊清能看得出來,江之洲在提到此人時,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楊清與江之洲相識多年,倒是第一次看到他臉上會出現如此表情。
很是不自在,好像要他去見那人,會很讓他為難一般。
聽著楊清提及,江之洲也沒有什麼隱瞞,隻是回了一句:“不過一個故人罷了。”
“你若是為難,我們便另尋他法便是,也並非除他不可。”楊清道。
江之洲搖搖頭:“不必,此人若肯出手,便是最為快速之法。”
見江之洲堅持,楊清便也不再阻攔:“既然你已有主意,便按你說的去辦吧。”
江之洲點頭道:“好,我去去便回。”
……
江之洲離開珍品軒,便直奔皇宮。
但他並非去找段子騫,而是往皇宮內的藏書樓而去。
他對皇宮內的守衛布防極為熟悉,故而他在未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不過半個時辰,便已經來到了專門存放史書的藏書樓前。
但他並未直接進去,而是將身體隱藏在一棵古樹後,兩眼對著藏書樓的門口。
藏書樓前守衛每兩個時辰輪換一次,如今已是天色漸晚之時。
藏書樓卻還未到燃燈的時辰,故而這站在藏書樓前的人影,看上去便顯得有些影影綽綽,瞧不分明。
江之洲看到那藏書樓前所輪換上來的那人,果然還是他所想的那樣,便將原本捏於手心的一物,往藏書樓另一頭拋了過去。
這藏書樓平日裏除史官外,極少有人會來這裏。再者若是在未得到調閱令而強行入樓之人,會觸動樓裏的機關。
進得,卻未必退得。
因此,很少會有人來這藏書樓搞亂。
但江之洲所拋出的那個石塊,落在地上的聲音極大,在這僻靜無聲的地方,更顯得突兀。
站於藏書樓前的守衛有兩人,其中一人聽到動靜,便向著那聲音所發之處走了過去,查看個究竟。
趁著這個空隙,江之洲一個鷂子翻身,落到了另一個人跟前。
在他還未來得及向另外一人示警前,江之洲便一把封住了那人的啞穴。
隻是江之洲笑過之後,這臉色很快又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