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卻是看了他一眼:“不二,分別有期,少爺如今尚且有些力氣為你置辦,往後你要多跟江少爺來往。”
江之洲卻也紅了眼:“休得胡說,不二乃是你的侍衛,自然由你教導管束,我可不想自惹麻煩。”
楊清的嘴角微微上揚,卻也未再接著往下說話。
一時間,車內極為安靜,一路自桐城入了內皇城,直到馬車停在一所宅子前,三人才又打破了這番平靜。
這處宅子,離內皇城最繁華之地不過一巷之隔,地方不大,但楊清他們也不過三五人,住到裏頭倒是不顯擁擠。
將所有的東西全都抬下馬車放到宅子裏頭後,楊清這才對著江之洲道:“能得這一所宅子,說來還是要謝謝安國侯。”
“我爹?這宅子跟我爹又有什麼關聯?”江之洲很是意外。
楊清道:“當初我決意來北涼之前,便暗中派北鷹與安國侯暗中商議,購置宅院。”
江之洲打量著這所宅子,心下了然。
想來當初楊清便有所準備,是要直接入住內皇城的,卻不料途中遭遇各種意外,這才轉了心思先在那桐城落腳。
一想到楊清一番謀算,江之洲便在心中暗歎一聲。
不過他很快便轉了話題道:“你有何打算?”
楊清道:“立後一事依著目前之狀況定然是不成了,否則天家臉麵何存?但段鴻卓之反應,倒是有些有趣。”
“有趣?”江之洲挑眉,他倒是不知,何時這楊清也學會說些俏皮話了。
“自然,依著攝政王的性子,他親自挑的皇後人選,竟是被流言抵毀到這番模樣,他該如何?”
楊清道:“倘若選後便是他的目的,在這流言未起時,他便會派人將其完全撲殺。”
否則這攝政王便是徒有虛名。
但無論是楊清還是江之洲,心裏自是明白,那位爺可不是泥菩薩。
“如你所言,此番流言流傳如此之廣,那段鴻卓功不可沒?”
江之洲聽著楊清的話,心裏也慢慢如明鏡般透亮。
想必其中,真若楊清所說,那段鴻卓起了推波助瀾之意。
如此一想,他便驚覺:恐怕這段鴻卓另有所圖。
能讓段鴻卓如此大費周章的,除了北涼的皇權,再無其他。
“你是說,段鴻卓想借此立後一事,掩藏其真實目的?難不成立後是假,他要上位是真?”
楊清看了他一眼:“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過是在此之前尚未有人敢捅破這層窗戶紙。但眼下,天子之威日盛,他若再不出手,恐怕再無出手之日。”
江之洲嗤笑一聲:“沉穩不動如山者,竟也有方寸大亂之時?”
楊清微歎一聲,不再言語。
權勢迷人眼,即便是聖人,久居權勢之中,恐怕也難擋其侵蝕之功。
“攝政王若出手,必當調派各處人手,暗中布局,隨後借一良機起事。而今在京中,最重要之事,莫過於先帝冥壽。”楊清道。
“不錯,那是一個好機會。”江之洲點頭讚同。
楊清道:“成敗,在此一舉。”
楊清卻是看了他一眼:“不二,分別有期,少爺如今尚且有些力氣為你置辦,往後你要多跟江少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