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禁衛軍想要上前相助,皆被這煙霧所擋。
半柱香後,煙霧俱散,江之洲與所乘馬車,不知所蹤。
肖河站在原地出神,良久,他才舉手一揮,身後的禁衛軍悄然跟進,與他一道,往皇宮所在方向而去。
對於此番結果,肖河早就心中有數。
他再度回首那條如今已空無一人的路,心中暗道:“願餘生,如你所願。”
……
江之洲所扔之物,乃是當初他偶然所得之煙丸,沾者定當涕淚不止,行動受阻,且其味極衝,頗令人頭疼。
這煙丸雖然阻了肖河,但也使得車中所坐之楊清身體突發異狀,想來是受煙丸之氣味所致。
“眼下我們便隻有快速出城一途,不然留在城中將處處受困。”
江之洲心裏清楚,段子騫派出肖河,可見對他還念一絲舊情,但也僅限於如此了。
如今肖河敗走,這往後段子騫對他,再無半點溫情。
若他們還在城中耽擱,不知段子騫又將如何相待於他。
楊清人雖不適,但江之洲與不二交談之事,他卻聽得分明,苦於身體受限,無法言語。
不二與江之洲看著楊清神智未清,心中焦慮愈甚。
“江少爺,如今你我有關牒在手,出城自會順利些。”不二道。
江之洲卻是搖頭道:“未必,你我三人 怕是被宮裏的那位給盯死了,無論你我想出何種計策,他都能一一化之。”
言下之意,這出城之路,漫漫。
不二先是沉默不語,良久突地眼睛一眯。
江之洲看著他,恍惚又一個楊清。
果然有其主便有其仆。
“既然北涼天子如今已是想好了各種應對之策,以防你我逃出城去,眼下無論你我作何裝扮,都無法掩去自身行蹤。”
江之洲道:“不錯。”
“與其如此浪費時間,不若直接衝出去。”
江之洲將不二的話放心頭翻滾了幾圈,眉眼間多了幾分笑意:“此舉甚妙!”
不二的意思是趁著段子騫尚未將那大網鋪開之時,他們並強行離開皇城。
如此冒險之舉,若是換作平常,江之洲定然不允。
但眼下情勢特殊,段子騫那頭自然也在防著他們施以各計逃生。
經此考量,不二不由得想到若是楊清此時清醒,會作何選擇。
而他所提之事,的確與楊清所想不謀而合,隻不過他如今無法言語。
“既然江少爺亦無他意,便按此法行事。”不二說完,將手中韁繩再度握了握:“你且顧好少爺,我這便衝去城去。”
不二與江之洲所料不差,段子騫如今被宮中諸事所牽絆,尚未來得及派出人手全力追查。
且他自認江之洲因急於離城,定然會走旁門左道。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江之洲竟會如此直接了當。
等到段子騫接到京兆尹急報之時,江之洲與不二帶著楊清,早已離皇城數裏之遙。
出城後,江之洲便與不二棄陸路而走水路,沿離江而下,直奔樊城。
因為這半路上,楊清醒了一回,得知眼下他們三人的處境後,他略略思索,竟是選了一個特別之處。
既然如此,他們一行三人,便直奔樊城。
身後禁衛軍想要上前相助,皆被這煙霧所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