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一向自有主張,不二也不知從何說起,便隻有閉口不言一途。
楊清卻是又看了看不二,薄唇輕啟:“你且再去打探一下那廟中動靜,若所料不差,想來他們接下來該有些動作。”
而這些動作,與他有關,亦或是,與江之洲有關。
端看那立於身後之人,作何打算。
……
自從江之洲離去後,楊清便感覺到在這客棧之中,真正得了一些自在。
而這些自在,更讓他堅信了先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眼光倒是不錯,就不知道會不會讓人得償所願。”
楊清如此想著,便伸出手去,推開身側的那扇窗,看向外頭。
他靜靜地站立了一會兒,突地想起,當初北辰也正是站在這個位置,突然間就向著他出了手。
北辰一向做事穩妥,江之洲亦是,但是那時他們兩人所做之事,卻是讓他在刹那間有些不知所謂。
但無論如何,楊清心裏清楚,江之洲也好,北辰也罷,絕不會做無意義之事。
故而,當初的楊清雖無半點頭緒,卻依舊是順著那兩人的意,演了一出不知給誰看的戲。
如今想來,那戲的看客,當是這樊城的幕後主人。
想著北辰的死,楊清的心尖上突地一痛,急咳數聲,眼看著喉嚨裏頭漫上一股腥甜,被他強壓下去了。
楊清臉色蒼白,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恢複一點血色。
不二早就聽到了楊清的咳嗽聲,當下顧不上禮數便直接闖進來:“少爺,你怎麼樣?”
楊清自從得了那老大夫的藥方之後,這身體雖然算不得好,但也比先前要強上許多。
如今這突起變故,可讓不二擔憂不已。
楊清揚著頭看向不二道:“無妨,不過是多吹了點風。”
說完,楊清便伸出手去將窗子關上,卻在那窗台邊角處,看到一絲不尋常。
他的眼睛突地一眯,隨後便急速地往四周掃視了一眼,並未察覺有何不妥後,這才借著關窗子的舉動,將那被塞在縫隙處之物給取了出來。
不二看到楊清一臉的沉凝,眉間一跳:“少爺,可是有……”
楊清抬手示意不二禁言,他才慢慢地將緊緊攥於手中的那樣東西給舉到眼前。
這是一個做工極為精巧的小木簡,顏色與窗欞所用木料極為相近,若不細看,是斷然看不出有什麼區別的。
楊清本以為這定然會是個空心的木簡,找尋了一番後,卻是發現在那木簡上頭,刻著幾道別樣的紋路。
他將這截木簡高舉過頭頂,讓它對著光,這才使得他能將那上麵的花紋看得更為仔細一些。
這些花紋粗看之下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楊清再三細看之下,卻是感覺到這上頭的花紋愈看愈眼熟。
他緊抿嘴唇,舉著那根木簡,快步走到榻前,掀掉榻上被褥,果然,看到那被褥之下,有著一塊可活動的木板,而那木板之上,還有一道小小的缺口。
楊清將手中的那截木簡安放於那缺口之中,隻聽得“喀”地一聲輕響,那木板卻沒有如他先前料想那般被打開,而隻是露出一個小洞。
楊清一向自有主張,不二也不知從何說起,便隻有閉口不言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