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半晌,段鴻星又再度開口道:“臣,告退!”
說罷,便轉身欲回,卻是被段子騫給攔了下來:“先前段鴻卓那反賊禍亂宮牆,傷了宮中好些侍衛,軍中損傷亦大,朕欲借三皇叔手中那鬼軍一用,可行?”
鬼軍本就是段鴻星一手所創,雖說這力量所在本身就是為了護衛段家江山,但這些力量原本一直被段鴻星握在手中,就算是段子騫起了心思,也得按著章程。
段鴻星卻是一頓,隨後在段子騫極為不喜的目光中,開口道:“恕臣無法應允。”
“為何?那鬼軍原本就是為了護衛我段家江山而生!朕不過是現在拿來一用,又有何不可?”
段子騫的聲音有些刺耳,臉色也變得極為憤怒。
段鴻星雖貴為定王,在北涼頗有聲望,但那又如何?再有名能越過他這個皇帝?
段鴻星卻沒有理會段子騫的這般,隻是淡然道:“但鬼軍斷然不能成為侵國利器!”
“你!放肆!”段子騫被段鴻星掃了麵子,當下大怒。
段鴻星卻是一撩衣袍,對著段子騫跪了下去:“臣有罪!”
段子騫這一氣,便氣得想了砍了段鴻星,但一想到他若是真沒了,那能以一抵十的鬼軍便會自動隱入暗處,再不複得見。
思來想去,他隻能將這一口氣生生地給咽了下去,轉身衝著段鴻星揮揮衣袖,打發了他出去。
段鴻星急步退出,直到朝嵐殿外,再度回首,便隻看到殿內重重帷幕,卻看不到一絲人影,當下便暗歎一聲,快步離去。
被段鴻星這一攪和,原先狂喜不已的段子騫也歇了點心思,將那尚攤開在眼前的輿圖給掀到了一邊去後,也轉身離開了朝嵐殿。
而此時,這頂上的天空,正被一團烏雲所籠罩,疾風驟起,一場大雨,近在眼前。
……
這雨,說下便是下了,來勢凶猛。
隻不過是來得快,去得也不慢,不過一個時辰,雨勢漸收,陽光逐顯。
但這雨在樊城,可一下便是數天,也未見頹勢。
楊清與江之洲並肩立於窗前,看著眼前那一片雨幕。
“樊河那頭你已經安排妥當了?”看了一陣,見那水汽漸有往屋裏頭蔓延之勢,江之洲便抬手關了那窗,那雨聲隔在外頭。
楊清點頭道:“如今那北鷹雖然折損了些,但叫出來做些事的人還是有的。”
說著,楊清又側聲往外頭聽了聽:“這外頭的雨,看著還得下幾天,依著樊河原本的深淺,這樣的雨水,就算是再下個十天,也撼動不得它分毫。”
隻是眼下卻是不同了……
楊清看著麵前那扇子窗,即便是外頭被隔得什麼也看不見,他也仿佛看到那奔騰不息的河水正在不斷地衝刷著一處他命人特別“關照”過的河岸。
再過兩日,再過兩日,他所想之事,便能成了!
一想到這裏,楊清的臉上隱隱有了一絲笑意。
若能兵不血刃,自是大好!
……
段鴻星那一日自宮中而出後,便在想著帶著鬼軍再度隱入山林,不入朝堂。
停頓半晌,段鴻星又再度開口道:“臣,告退!”
說罷,便轉身欲回,卻是被段子騫給攔了下來:“先前段鴻卓那反賊禍亂宮牆,傷了宮中好些侍衛,軍中損傷亦大,朕欲借三皇叔手中那鬼軍一用,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