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著來看看這在外頭傳得震天響的白雲觀主是何方神聖,卻未料看到一熟人。杜自雲,你可還認得我?”
清雲道長看著那黑臉大漢,卻是麵色平靜:“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黑臉大漢卻是“呸”地一聲,衝著清雲道長啐了一口。
“你現在倒是一臉人模狗樣,誰不知道你先前那些爛底子事!”
那黑臉大漢說著,上前一步,逼近清雲道長:“將那東西交出來,你我之間就算了結。”
不等清雲道長開口,黑臉大漢又接著往下說道:“若是不交,你這白雲觀,怕是就此安生不得!還有,方才那人也得交出來!”
那人,便是孫縣丞。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避禍都避到了白雲觀來,可瞧著架式,像是人家有意將他引到此處來一般,心裏更是慌如擂鼓。
那要命的銅板還在他手上!
孫縣丞自問到這樊城走馬上任這麼些年,也算是廣結善緣。
這黑臉大漢一來就要尋著他的下落,定然不會是因為他這個人,而是為了他手上的那枚銅錢。
躲在走廊柱後的孫縣丞有些愁眉苦臉地想著。
當初,他若是不貪了柴縣令的那百八十兩銀子,想來也不會惹來今日這滔天禍事。
看著這外頭一幫人咋咋乎乎的,孫縣丞又伸手往那衣兜裏頭捏了捏。
那枚銅錢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頭。
看這架式,難不成這銅錢,還真跟那前朝的秘聞有關?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孫縣丞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差點兒就站不穩,要摔到地上去了。
外頭的清雲道長卻是看著那黑臉大漢,半晌不說話。
黑臉大漢等得不耐煩,便抬手一揮,想讓身後人繞過清雲道長去找孫縣丞,卻是被清雲道長給攔了下來。
“方外之地,豈容你亂來?”
“放屁,這時候端的是仙風道骨了,可想想從前罷!你我可不是一般的交情!。”
聽著他這話,清雲道長的臉色才微微有了一些變化。
他正眼瞧著黑臉大漢,心中微歎一聲,這才開口:“胡潛,你我爭論這些舊事並無可行之處,倒是讓外頭的人看了笑話。”
這胡潛乃是清雲道長問道前的同僚,自然對從前之事有些耳聞。
這前朝之事,聽得也隻能爛在肚中,像胡潛這樣鬧開來的,定然是後頭有了什麼依仗。
隻是這人倒是也沒有想想,他這麼個鬧騰法子,也不過是給人做了嫁衣。
說不定此時,便有人在後頭隔岸觀火。
一想到這些,清雲道長的心頭便是悚然一驚。
前朝之事如此隱晦,為何現在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這些蹊蹺事,想來是有些不妥當。
“胡潛,你可是想清楚了,那事已入土為安多年,你卻非要在此時讓它重見天日,這後果如何,你擔待得起麼?”
那黑臉的胡潛被清雲道長這麼一說,也是呆了一呆。
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依舊大著嗓門對著清雲道長喊道:“富貴在眼前,何人不動心?”
“我本想著來看看這在外頭傳得震天響的白雲觀主是何方神聖,卻未料看到一熟人。杜自雲,你可還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