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如此,怕是龍脈也早在他們沂薑垂涎之列。”
看到段子騫的臉色變為凝重,段鴻星在暗中點頭。
總算還記得為君之道。
“皇叔,朕自然清楚,若無萬全把握,你斷然不會說這些,你且說說,這事究竟如何?”
段子騫心下驚詫。
以段鴻星的名望與本事,他從不會危言聳聽。
這也就是為何段子騫十分不喜定王處處奪他風頭,卻再三禮讓的緣故。
隻因這段鴻星,確有本事。
“此前柴縣令不知所蹤,便緣於此。”段鴻星道。
畢竟是一方君主,即便時日尚短,但該有的敏銳,卻是半點不缺。
“柴縣令引了那些沂薑人來?他對龍脈知曉幾何?”
說到那個下落不明不知生死的柴縣令,段子騫便是惱怒不已。
不過依著沂薑人一貫的作派,柴縣令定然已是凶多吉少。
“竟敢助紂為虐,簡直可恨、可惱!”段子騫恨聲道。
沂薑國人有異心,身為段氏子孫不是不知,但竟是嚴重到了這番田地,遠遠超出段子騫的想象。
“如今,那些沂薑人失了柴縣令這路子,定然不會罷休,再得,你我皆不得知他們手中還有多少東西是我們所未知的,故而,以臣之見,陛下當派人前往探尋龍脈。”
說到這裏,段鴻星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自然,這人選,陛下當慎之又慎。”
如今,這北涼內憂外患,當真是再不能起什麼波瀾了。
“可靠之人?”段子騫沉吟半晌,卻未說一字。
這人選,可是不大好辦。
見段子騫不語,段鴻星再度開口:“陛下若是沒有合適人選 ,臣倒以為,有一人可用。”
“誰?”
“安國侯世子。”段鴻星道。
段子騫不由得微微挑眉:“江之洲?皇叔為何中意他?”
想不到段鴻星居然也識得江之洲,這倒是有點出乎段子騫的預料。
段鴻星道:“安國侯府,自你皇祖父那輩起,便忠心於我段氏皇族,即便他此後有些錯處,但無傷大雅。”
聽著此言,段子騫心裏便有些不太痛快:“安國侯府並未將朕放在眼中,依著皇叔的意思,朕還得萬般相讓不成?”
“相讓自是不必,事關皇家威嚴,再者安國侯也斷然不敢那般作為。”段鴻星道。
段子騫冷哼一聲:“不敢?江之洲那架式若還算不敢的話,朕以為這天下再無可敢之事。”
段鴻星清楚段子騫為何而惱,也不予以理會,而是說到另一樁秘聞。
“安國侯是斷然不會反我段氏江山的,因為當年老安國侯曾在太祖像前起誓。”
這尋常人起誓,還需尋得一二人為證,與皇家誓,自然沒有那般隨便。
正因不尋常,故而起誓分量極重。
“當有此事?朕竟是一無所知。”
段子騫一邊想著安國侯府與他,竟還存有此等秘聞,另一邊,自然更惱江之洲對他竟是半字不落。
不過在此之前,江之洲便已經同他恩斷義絕,如今他這番安排,也不算太為過火。
“江之洲,倒不失為此番合適人選。”
“何止如此,怕是龍脈也早在他們沂薑垂涎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