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洲道:“相逢何必曾相識?”
楊清說得對,行走江湖,怎能不小心行事?
或許是看出了江之洲的防備之意,那商人也自覺地停下了靠近的腳步,隻是嘴裏還在不停地說話:“小兄弟莫怕,在下不過區區一商人,商人在外,自然是以和為貴,不過是看你們一路向西,這才過來結識一番。”
“這西行之路可不好走,在下倒是托大前來吱會一聲,打擾了。”
那男子說完,便後退一步,回到了商隊之中。
江之洲的眼眸一閃,倒也極為謙遜地衝著他彎了彎腰:“多謝。”
那西域商隊的馬匹上頭,駝著沉重的貨包,想來就是方才那男子所說的要帶去西域販賣的貨物。
此處正好是一處避風口,看著他們一行人都從馬背上卸下一些包裹,想來是要在此處安營紮寨。
江之洲看了一會兒,便將視線收回,手中馬鞭一揮,便要落下去。
原本他們便在打算,在天黑之前,再往前行進百裏,如今被這中途而來的商隊打亂了節奏,不知道還能不能在天黑前行進百裏。
“哎哎,小兄弟,等一等!”
看到江之洲駕著馬車就要離去,方才那個前來搭訕的男子又喊了起來。
一邊喊還一邊往江之洲的馬車前頭跑。
江之洲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這個擋在馬車前頭的男子,好似太多事了些?難不成他是段子騫他們派來的不成?
看到江之洲雖然麵色不好看,好歹是沒有駕著馬車離開,這才接著往下說道:“小兄弟,方才是在下魯莽,以為天下一家,出門在外多些人也是好的,倒是打擾了小兄弟們。不過,還請聽在下一勸。”
看著這男子一臉焦急的模樣做不得假,江之洲的臉色也緩了下來:“請講。”
那男子急聲道:“方才出聲過急,倒是忘記了自報家門,在下姓焚名離遊,乃是一名西域商人。”
江之洲也對著焚離遊行了一禮:“在下江之洲。”
“江兄弟,雖說我們不過剛遇上,交淺言深乃是大忌,不過看你們的裝扮,想來是第一次往西而行,在下不得不多嘴幾句。”
“西行之路與尋常路不同,不同就在於這一路上天氣變幻無常,稍有不慎,便會生死難料。”
還有這麼一說?
江之洲正要開口,就聽得馬車裏頭的楊清開口道:“我們先前隻算得西行,倒是忽略了這一路的天氣,這位焚離遊看著倒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他的話,不妨聽一聽。”
江之洲也正有此意,當下就對著焚離遊又行了一禮道:“願聞其詳。”
焚離遊道:“再往西行數十裏,便會經過一道峽穀,名為幽穀,眼下正值冬靈蜂出巢之際,你們貿然闖入,便會被那冬靈蜂群而攻之。”
冬靈蜂,隻生長於幽穀,與其他蜂種不同,隻喜食血液。
人就算再強,也敵不過成千上萬隻冬靈蜂。
“我們打算在此處紮營幾日,便是為了躲那冬靈蜂。”焚離遊道:“你們最好不要再往前去。”
江之洲道:“相逢何必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