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跟在他身側的殷顯,竟是半點也不懼那些台階,靈活地操控著身下的輪椅,極為順利地上了四方祠。
殷顯自然也看到了那一朵與眾不同的花兒,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不錯,他要找的,就是此處了。
一想到祠堂裏麵所有的東西,殷顯便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發熱。
四方祠的大門並未像其他宗祠那般關得嚴實,讓人看不到裏麵情景。相反,它的大門一直敞開著,裏麵有些什麼東西,也令人一目了然。
楊清與焚離遊還有江之洲不二他們慢慢地邁過那道門檻,進得祠堂的時候,心裏湧起一陣感慨。
當真是沒有想到,這祠堂被埋於地下數百年,本以為早已是破敗不堪,卻不曾想到,除了地麵及供桌之上略有薄塵外,其他物件竟是完好如故。
好似這祠堂不過是幾日未迎族人入內,染了些灰罷了。
宗祠之內所奉之物,自然便是家族牌位。
但這四方祠與其他宗祠很是不同,在這裏麵所供奉的,並不是一家之祖先,而是數家。
目之所及處,楊清得見的便是楊家,焚家,還有好些他所看不清的姓氏。
不知為何,看著這些字跡清晰但又讓人有些看不懂的牌位,楊清隻感覺有些模糊不清的東西在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
速度太快,他才剛剛察覺一點,那些東西就已經消失不見。
“這牌位看著有些古怪。”一旁的江之洲也低語了一句。
“何來古怪?”楊清下意識地看向江之洲,朋友相交多年,或許他所看到的,江之洲亦然。
果然,江之洲嘴一張,便說了一個讓楊清也好奇不已的答案:“這牌位上頭有些字看得清,有些卻是模糊一團。”
說著,江之洲便指了指楊氏一族的牌位所在:“看這些,很是清楚,即便是離得遠,也能看得清。”
“但那些,卻是連一個字都看不清。”
江之洲所指方向,跟楊清意外相合。
也就是說,他看得清的,江之洲也看到了;他看不清的,江之洲也沒有。
“這有何等稀奇?”一旁的殷顯哼了一聲:“凡是族人,自能認得清自家祖先。”
若是旁人,便看不清。
這殷顯的話裏,透著一絲不尋常。
“那殷坊主可看到什麼了?”
這四方祠傳說中乃是供奉四方之地的大家族所用,殷氏一族,還未到那個份量。
即便開始有,後來他們起了別樣心思,便也再無資格入得宗祠。
殷顯聞言,隻是看著楊清冷笑:“在下所言,倒是讓楊公子找了一個好時機。怎麼?你是怕在下一個字也看不清麼?”
楊清心頭當是滑過此處念頭,但是一看殷顯的反應,便知此舉對他好似無甚影響。
甚至,他可能早就明白在這裏頭他會碰到什麼。
“倒是不勞你費心了,這上頭的字,在下都看得分明。想知為何?”殷顯很是得意地看了楊清一眼。
他為了這一日,不知籌謀了多少年,終於讓他等來了。
而跟在他身側的殷顯,竟是半點也不懼那些台階,靈活地操控著身下的輪椅,極為順利地上了四方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