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單獨跟我說些什麼？”
夜光邁開小短腿，走到楊清跟前：“知道我為何要去那西楚麼？”
再一次從這家夥口中聽到西楚二字，楊清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為何？”
夜光眼中透著絲絲憐憫。
“說來這事兒，有兩個緣由，一是為我，二是為你。”
“我與那神獸自然不能相比，但是好歹我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手段。”
夜光對著楊清道：“我們草木成精，比別的獸禽還要困難許多。端看對天地之力的感悟和轉化，就能看得出高低來。”
“數千年，也不過是個稚童之軀。”
“西楚那裏，有我祖先所留下的一樣寶貝，至今還沒有同族人前往尋找，所以我要去。至於另外一個麼……”
夜光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楊清一眼：“你可知道你如今的身體狀況？”
楊清微微一笑，端得是溫潤如玉：“你是想說，我將不久於人世？”
夜光的呼吸微微一滯。
他原本以為，楊清能活得如此通透，而且沒有半點焦灼之意，應該是周圍那些人，對他刻意隱瞞了他的身體狀況。
可誰知道，楊清居然是清楚的？
“所以，你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楊清臉上的笑意微微淡了：“想法？活得如何更長久一些麼？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與我而言，這些年，不過是我從老天爺那裏討來的意外罷了。”
“人，得知足。”
能活著固然很好，但是就此離去，好像，也無不可？
看楊清說得極為認真，夜光不由得再次認真地打量了楊清幾眼。
在他一開始見到楊清的時候，他就感覺到這個看上去長得有些病弱的男人，內心是如此強大。
“況且……”
楊清的目光有些幽遠：“我本就是一個早該去了的人。”
如今歸去，也是自然。
楊清的眼前，出現了一片荒野，以及那座荒野上，孤零零的墳。
“也是時候，歸去。”
夜光看著他，有些動容。
“既然如此，你便同我一道歸去罷。葉落，總是要歸根的。”
楊清點頭：“這個自然，隻是，還得等等，先把眼前這難關過了再說。”
夜光道：“聽你如此一言，我更加肯定，當初你們之所以會答應來這個是非之地，是受人蒙騙。”
“不過好在，還有回救餘地。”
夜光說完，抬手往身後那麼一抓。
待到楊清再度抬頭之時，便看到不二和江之洲他們一直守在不遠處。
“怎麼樣？”
楊清衝著他們擺了擺手：“不過是商議些後續之事，倒是不必如此緊張。”
說到此處，楊清又轉頭看向夜光：“你說有辦法能助我在那時候少遭些罪？”
這個少遭些罪，究竟指的是什麼，不二他們雖然聽得不甚分明，但是那裏麵的意思，卻是明白的。
楊清這是在……
不二身體一凜，對著楊清道：“少爺，你若回西楚，務必帶上我同行。”
楊清微微點頭：“這個不必再議，如今，我們要對付的，還是那些魔草。”
“你要單獨跟我說些什麼？”
夜光邁開小短腿，走到楊清跟前：“知道我為何要去那西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