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雖然臉都朝著席元衡,視線卻有一下沒一下隱晦地往席向晚身上瞥。
這一看不得了,眼睛像會說話,好看得晃眼,神仙也要動心,難道都察院裏這尊神仙也不能免俗。
席向晚含笑立在一旁看這群人熟練地互相交換了姓名,才跟著席元衡和王騫一道去了她方才指的雅座裏,離開都察院眾人幾丈遠的位置,正好能看見一樓的大堂。
寧端凝了席向晚的背影一會兒,見她彎腰的時候輕輕伸手扶了扶頭上一支金釵,似乎是新打的,他先前還從未見她戴過。
席元衡和王騫回來得太快,寧端沒找到機會出口詢問席向晚最近過得是否順遂。
不過見她仍然是那副笑麵迎人雷打不動的模樣,寧端就知道席明德的犯蠢沒給她帶來太多煩惱,遂在心中放鬆不少。
見了席元衡與席向晚之後,回到座位上的都察院眾人難免將話題轉到了席府的身上。
他們可謂是天底下消息最靈通的人,推杯換盞間說的也都是少數人才能知道的秘聞。
“左宗人可真是越老越糊塗了……我剛入仕那會兒,他還挺精明一人呢。”
“也不知道是偏聽偏信了哪兒的消息,覺得嫡子沒救了,居然一轉頭直接跟聖上說這兒子他不要了——嘿,難道不知道當今聖上最重父慈子孝,缺一不可嗎?”
“你別說,這把柄落到左宗人對麵手裏,他可得摔個大跟頭。我彈劾名目都給他想好了:為父不仁,代子休妻,亂妻妾之位,謀害嫡子,有失官品。”
“我要是左宗人,現在趕緊給聖上遞自省書,然後再歡天喜地地把兒子接回家裏大肆洗塵去晦氣,讓全汴京城都知道我多有疼愛自己的嫡子,當日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也就這才能將眼前風波帶過去了。”
“你這方法大可以到左宗人麵前說給他,看他到底聽不聽。”
“他那冥頑不靈不是出了名的?聽說呀,就今天早些時候,他嫡子跑去席府,又和他大吵一架,直接氣呼呼地又回去了呢。”說話的人用嘴努了努席元衡那邊,“這一係倒是聰明的,這時候要是低了頭,以後就真沒好日子過了。”
“偏你們一個個想多做活……我可不想見到漫天飛舞彈劾左宗人的本子,分門別類我都嫌麻煩。”
幾人說到這裏,見寧端重新拉開雅間的門,紛紛閉嘴噤聲,沉默了兩秒後,大家重新歡聲笑語,“來來來,給寧大人滿上。”
“八仙樓有什麼?”寧端邊坐下邊道。
都察院眾人頓時繃緊了神經,把這當作了上司的考題,七嘴八舌說了一堆,就差把八仙樓老板的第六房小妾家裏養了幾條狗都給說出來了,突然有人想到隔壁雅座的人,靈機一動,道,“我記得,這附近有個歌女,叫青青的,和幾個八仙樓的常客是相好。”
同僚們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我記得,其中一名入幕之賓就是席府三房的少爺,如今六皇子的伴讀。”
可他們雖然臉都朝著席元衡,視線卻有一下沒一下隱晦地往席向晚身上瞥。
這一看不得了,眼睛像會說話,好看得晃眼,神仙也要動心,難道都察院裏這尊神仙也不能免俗。
席向晚含笑立在一旁看這群人熟練地互相交換了姓名,才跟著席元衡和王騫一道去了她方才指的雅座裏,離開都察院眾人幾丈遠的位置,正好能看見一樓的大堂。
寧端凝了席向晚的背影一會兒,見她彎腰的時候輕輕伸手扶了扶頭上一支金釵,似乎是新打的,他先前還從未見她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