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燕回被嚇了一跳。
眾人的目光在此時齊齊投向這邊,那如實質性殺意的目光讓他頭皮一陣發麻,不由得低頭壓低了聲音叫苦道:“沒事兒你瞎叫個什麼勁兒?”
六兒委屈:“你剛掐我。”
他擼袖子,把手臂伸到他麵前。
金燕回一看他那青了一塊的胳膊,立即是想起了自己想掐自己一把以證實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夢的事兒……臉一陣發燒,怪不得自個兒沒感覺,敢情是掐到了別人(⊙o⊙)…
他裝鵪鶉,不說話了。
六兒自然也是不敢。
不過他們這一鬧倒是把殷赤月和眾部下久別重逢後的激動衝散不少,而在她平靜下來後,大家也都漸漸平靜了下來。
“人帶過來。”
殷赤月的命令從來言簡意賅,卻一點都不妨礙她的部下聽懂她的意思,她隻一聲令下,立即的冬英就讓部下把吳越和其同夥活著的劍客綁到了她麵前。
“以多欺少過癮嗎?”
殷赤月信步走到吳越跟前,低垂下眼瞼,清冷的聲音裏帶著清晰的諷刺之意。而那般高高在上的態度,就好似她現在看著的人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吳越心裏真是又恨又悔呐。
怎麼就把一隻猛虎看成純良無害的貓咪了?
他麵上卻是作恭順狀:“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開罪於您,懇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我願意帶著同伴歸於您的手下,任憑驅使,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殷赤月麵無表情看他一眼,心裏暗忖:這人倒是個聰明的,沒有一開始就乞求饒命,而是拋出自己有用的信號,能屈能伸是條漢子,可也過於‘牆頭草’。
這樣的人,若是在這之前,她不悅想殺就殺了,隻是現如今她答應了師尊,不會再輕易殺生。
她眸子危險的一眯——既然是這樣那這人先留著,若是真能如他自己所言能好好為她辦事就放他一條生路;若是麵甜心苦揣著一肚子害人的心思,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等著結果的吳越背後的冷汗幾乎是沁透了全部衣裳,隻在她一兩個念頭轉換間他已經在生死中走了個來回,使壞的心思這一刻是徹底消失了。
那樣強烈的殺意,絕對不是溫養在溫柔鄉的小白兔能散發出來的,而是真正的踏過屍山血海的殺神才會擁有。
這樣的人,與之為敵,簡直就是一輩子的噩夢。
而他,想要好好活著。
他額頭抵地,匍匐在地。
這姿勢,代表臣服。
他如此,他身後的劍客亦是如此。
殷赤月長眉一挑:“鬆綁。”
那之前捆綁他們的人立即上前去,解開了他們身上的束縛。
“起來!”
吳越等一幹人等聞聲,這才站起來,卻都低著頭不敢直與之對視。
殷赤月冷聲道:“你們就近挖個坑,埋了屍體。”
吳越猛地抬起頭來。
殷赤月卻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而對冬英道:“你帶一百人在這裏,他們開口需要援助你們就幫他們一把。”
“是!”冬英領令。
“其餘的人,跟我走。”殷赤月對他們下完命令,看向姑蘇涼,卻發現他掩麵而笑,她心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走。”
“好哎。”姑蘇涼歡喜地湊到她身邊,與她並肩而行。
他們走到了金燕回和六兒身邊。
金燕回和六兒忙站起來,都是一臉的局促之色。
殷赤月卻沒有安撫他們的意思,隻道:“取了鬼麵蜘蛛王回去交差,日後不要涉足這裏。”
二人皆是一怔,隨即眸色黯淡下來,果真他們成了累贅。
金燕回咽下喉頭淒楚,衝她一抱拳:“日後山高水長再見時,必報恩人大恩。”
六兒也是一抱拳道:“做牛做馬,無怨無尤。”
殷赤月‘嗯’一聲,對千雪道:“你帶十人護送他們回鏢局,而後去到白氏商行帶信物找一個叫白樓的人,與他接頭後先尋宅邸住下。”
她把信物交給他。
千雪接過攥在手掌心裏,不舍離別,卻更不願意違背她的命令:“是!”
隻一個字,心中卻苦澀難掩。
殷赤月神經從來粗壯看不懂這些,她看不懂卻不代表心細如發的姑蘇涼看不懂,他妖嬈的狐狸眼眯了眯,當麵卻沒有說什麼,背地裏小心思嗬嗬嗬。
“一路當心。”
“是!”
千雪護送金燕回和六兒取了鬼麵蜘蛛王後離去。
殷赤月目送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後才收回目光,帶著姑蘇涼和一幹部下去了離這裏最近的一處洞府,沿路留下記號以方便冬英稍後帶著人找來。
這是短期內找到的第三個洞府,地理位置一樣的隱蔽,當然的洞府裏邊的東西和之前兩個洞府是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