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敏茹身後一名丫鬟指著她訓道,“你敢對夫人如此無禮?”
裴家的夫人在此,哪有她一名小庶女坐著的份?!
可裴芊芊還是沒起身,轉而把目光落到丫鬟身上,嘲諷道,“那你呢?你也不過一婢女,不也搶主子風頭?”
丫鬟被堵得青了臉,“你!”
葉敏茹怒道,“放肆!裴芊芊,我今日親自來接你回裴家,可是看在南贏王的麵上,你別以為皇上把你賜給南贏王為妃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她總算明白她的變化了,從一個卑微膽怯的丫頭變得如此目中無人,敢這般對她說話,不就是仗著自己快成為南贏王妃了麼?
真是有點風頭了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裴芊芊收笑皺眉。什麼叫她目中無人?她又不是以前的裴芊芊,要她狗一樣的去舔人,她能做到?更何況這個女人以往對她原身可是打罵有加,她在裴府住的地方連柴房都不如,吃的剩菜剩飯連狗都不屑一看,不都是這位裴夫人的功勞?
她去對一個恨不得虐死自己的人獻媚討好,那不是有病麼?
就當她仗著未來南贏王妃的身份目中無人了,那又如何?她就不能任性一回?
“大娘,你來有事說事,沒事就請回,這種破地方髒了你的腳,我可擔當不起。”
“裴芊芊!”葉敏茹目光帶狠,當真被她的態度和言語激怒了,是沒想到聖旨才剛下這小畜生性情變化如此大。
裴芊芊沒理睬,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繼續喝著。
“來人,給我狠狠掌嘴!”葉敏茹厲聲喝道,氣勢冷絕,一副容不得人的高貴嘴臉。
“是,夫人。”她身後兩名丫鬟立刻應聲,帶著厲色朝裴芊芊走去。
眼看著她們說動手就動手,裴芊芊哪可能蠢到挨她們打,呼啦一下蹦起身,掄起剛剛坐過的凳子就朝一名丫鬟砸去——
“滾!”
伴隨著她低吼,她主動襲擊的動作又快又狠。
“啊!”那丫鬟做夢都沒想到裴芊芊會主動傷人,一點防備都沒有,‘咚’一聲倒在地上。
裴芊芊掄起的凳子根本沒放,緊接著就朝右方靠近的丫鬟揮去。那實木做的凳腳砸在丫鬟臉上,頃刻間讓她捂住了臉,伴隨著她痛呼聲,張開的嘴裏全是血。
裴芊芊不僅出手快,而且狠,驚得葉敏茹臉色刷白,就跟見了鬼一樣驚駭,“你……你……你……”
別說她做夢都不相信,就算親眼看到這一幕她都不信,十多年來在裴府卑微膽怯的丫頭居然出手傷人,且還如此暴力血腥……
裴芊芊繃著臉,眼中赤紅帶怒的朝她走過去,手裏還提著沉重的實木凳子。
不管別人如何想她,她絕不屈服於這些虛偽惡心的人!今日不開殺戒,難道她也想像原身一樣過那種豬狗不如的生活任由人淩虐欺負?若不反抗,那跟行屍走肉有何區別?
“你……你……你要做何?”看著她眼中的狠色,葉敏茹下意識的往後退,沒任何心理準備的她一時難以平複震驚的心情,臉色忽青忽白,連說話都顫抖不安。
“我要做何?”裴芊芊嚼著冷笑,削瘦的瓜子臉上不再充滿純真無害,而是布滿了陰沉,想起這具身體曾經不堪回首的遭遇,她這一動手還真是冷靜不下來。這個高貴無比的女人,有著毒蠍一般的心腸,今日不打更待何時?!
她隻覺得腦子裏像充血一般,激動、憤慨——
那沉重的凳子毫不留情的揮向葉敏茹——
“啊——”
葉敏茹下意識想躲,可肩膀還是遭了重重的一擊,尊貴無比的身子哪裏受得了一絲痛疼,當即就側栽在地上。
裴芊芊跨上前,抬腳就朝她腹部猛踹,說她發泄也好、替原身報複也罷,上一世從小練武,打架武術,這恐怕是她打人最爽的一次了。
“臭女人,我不惹你,你居然自己找上門來送死,當真以為我是軟柿子你們想捏就捏嗎?”
而葉敏茹尖叫幾聲過後就因為劇烈的疼痛翻白眼暈了過去,蜷縮在地不省人事的她暈死前都還沒想通,十多年來從不敢在他們麵前出聲的人為何會性情大變、為何會有如此大的蠻勁……
葉敏茹暈了,那兩個丫鬟也倒在地上,一個捂頭、一個捂臉痛苦呻吟著。
裴芊芊這才扔了凳子,撩了撩額前散開的細發,冷眼掃了一圈,“哼!”
而就在她剛出房門打算離開時,突然愣住。
一男人正抱臂站在門外側,不是別的閑雜人士,而是昨晚在城門口堵截她的那個冰塊臉侍衛。
她不禁皺眉,“你來幹嘛?”
司空冥夜那喝人血的妖怪真是太小心眼了,暗中監視她就算了,現在居然光明正大的派人盯著她!
像雕塑般的啟風抬了抬眼皮,麵無表情的道,“裴姑娘此舉未免太衝動了,可知此舉會為自己招來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