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黎皓臉黑的扭頭瞪她,在觸及到她身旁某個男人時,他突然不自然的移開眸光。
“木頭?”章馥歡忍不住皺眉,一時還無法理解他的別扭。
“嗬嗬……”裴芊芊忍不住笑出聲。
左文箏和白若可也扭開頭笑了起來。
隻有司空冥夜穩著,並耐心十足的等著。
“王兄,別不好意思嘛。”裴芊芊笑得不行,也不怕死的打趣道。
“王兄?”章馥歡眉頭皺得更緊。不怨她不知情,而是真的沒人跟她說過司空黎皓的事。
“別理他們!”司空黎皓冷硬的斥道。要不是看在他們幫了忙的份上,早都把他們給打出去了!
“切!”裴芊芊忍不住鄙夷。這家夥,太不識趣了!眼眸子一轉,她挺了挺背,板起了臉道,“司空黎皓,別以為小歡認定了你你就得手了。我們以前的賬還沒算呢,你說要不要我一一說給小歡聽,讓她來替我們支持公道?我就不拿大事說了,就說你威脅我要我割腕放血的事吧,你說說看,我該不該記恨?”
章馥歡聽得眼眸大瞪,再看男人別扭且心虛的神色,她突然用力將他推開,對著他一頓拍打,“你還欺負過我嫂子啊?!可惡,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威脅我嫂子呢!”
這一幕,讓桌邊四人都看傻了眼,隨即扭頭抖肩,悶笑不止。
裴芊芊也沒想到這小妞火氣如此大,她隻是想她幫忙擺個臉色嚇唬嚇唬司空黎皓的,誰知道她快把人當成沙包了。
司空黎皓黑著臉,心肝肺都是痛的,純粹是被某些人氣痛的!
不是他在乎麵子,而是他女人還懷著孩子,這些人還故意挑事氣她……
將女人一雙爪子握在手中,他鐵青著臉朝某個男人瞪去,咬牙切齒的道,“大舅哥!麻煩你把你女人管好!”
“……”司空冥夜抽動著唇角,將頭扭頭,肩膀劇烈的顫抖著。
“哈哈……”裴芊芊捧腹大笑。她決定了,以後心情不好就到小歡麵前煽煽火,看司空黎皓被打的樣子還真是爽爆了。
而且他那一聲‘大舅哥’雖然叫得不情不願,可喜感十足。不得不承認,曾經發生得那些事好似成了雲煙般,被莫名的風刮跑了。眼下,他們和他雖然相處得別扭尷尬,可卻再也找不到當初那種仇視敵對的感覺了。
……
司空黎皓和章馥歡的婚禮是在藥穀中舉辦的,賓客不多,可卻有著別開生麵的喜慶氣氛。
幽靜怡人的山穀,漫山的花草,見證著他們數月來從相識到互生情愫再到生死相隨的點點滴滴……
章允和月鈴雖然成全了他們,可對司空黎皓依然存有不滿。成親前,夫妻倆直言提出,司空黎皓必須在藥穀中待滿三年,三年內不得外出,否則拒嫁女兒。
這要求,對其他人來說或許難以接受,可司空黎皓竟毫不猶豫的點了頭。他當然清楚,他們有一半原因是為了刁難他,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擔心他用情不專,想以此三年禁錮來考驗他。
而他毫不猶豫的點頭,不為別的,隻因他知道,他所愛的女人對藥穀有著很深的感情,她會一直守著這片神秘的土地。別說三年,就是三十年、三生三世,他也願留在這裏,同她一起朝沐陽光、晚送夕陽……
……
青油油的草地上,一群男女玩得可熱鬧了。
司空南召仰躺在草地上,枕著手臂,抖著腿兒,時不時看看遠處那群賭徒,除了鄙夷還是鄙夷。再看看旁邊草地裏找蛐蛐的女孩,除了歎氣還是歎氣。
這都成什麼人了啊?
說好的出來遊玩,結果竟是這麼個玩法,這群不正經的大人,就沒考慮過他的感受。
而他身邊的小媳婦,隻知道捉蟲逮蛐蛐。才多久的時間,方圓十裏內,蟲子鳥兒都不敢出現了。
“唉……”他煩惱的長歎,這算不算虛度光陰?
而遠處,三個男人圍坐在一起鬥著地主……
竹片為牌,牌上是裴芊芊親手畫的數字和字母符號,也是她親自傳授的規則和牌技。
一把竹片牌,直接把三個冠絕風華的男人給拉進了賭徒行列……
瞧著他們仨墮落的模樣,裴芊芊不覺得愧疚,反而滿滿的自豪感。她覺得來異世這些年,唯一最大成就就是把這三個男人帶上了不歸路……
“來來,我們繼續押注。”三個男人神色肅穆,一把竹片牌鬥得猶如戰場,她們三個女人也不敢落後,繼續昨日的押注,“昨天我家冥夜輸了,今天我還押木頭輸!”
誰家男人輸了,當天就由誰家女人做飯。可她們也不能壓自己的男人,白若可忙拍著小桌跟上,“那我還是押王爺輸,嘿嘿。”
裴芊芊沒好氣的瞪她,“臭丫頭,你是想我累死?”
旁邊章馥歡也跟著賊笑起來,“嫂子,我也押我哥輸。”
裴芊芊臉黑的扭頭,齜牙咧嘴的道,“好呀,你們合夥來欺負我是不是?晚上我燒一鍋糊臭鍋巴給你們吃!”
“哈哈……”白若可和章馥歡笑得就差在草地上打滾了。
而一旁的三個男人,除了專注盯著手中竹片牌外,時不時掃一眼自個兒女人,除了無語還是無語。可歎息的眸光中,卻有著相同的寵溺和縱容。
“司空,你何時回京?”趁司空黎皓發牌之時,左文箏突然開口。
“不用急。”司空冥夜勾了勾唇角,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垂眸發牌的男人,突然道,“父皇還未有退位之心,如今朝中有榮襄王在,我也放心。瀾弟仁孝,會照顧好他和邱皇後的。至於將來誰坐那個位置,前陣子瀾弟給我寫過書信,有意讓父皇栽培大皇兄之子。待他年長,由他繼承皇位,應該無人有異議。”
他這番話看似漫不經心,可誰都知道他是故意說給某個人聽的。
司空黎皓並未有一點反應,專注的發著竹片牌,仿似沒聽到一般。
“唉!這洗得什麼牌?”左文箏抓起一把竹片,隻看了一眼就鬱悶到不行。
他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司空冥夜也忙把自己身前的竹片拿起,斂眸專注的盯著,彷如自己剛才什麼都沒說。
就在他們玩得忘乎所以的時候,小安匆匆跑來,把一紙書信交給了裴芊芊,“少夫人,有人送了一封信到家中,老爺讓人給您送來了。”
裴芊芊好奇的接下,拆開一看,頓時拉長了臉。
“發生何事了?”司空冥夜看著她,蹙眉問道。
“爺,這就是你的好下屬啊!”裴芊芊把信抖到他麵前,哭笑不得,“啟風那家夥說要你把冷淩給她,要不然就把冷淩扣在南贏城,不讓她回來了!”
“……”司空冥夜狠狠抽動嘴角。
白若可忙去搶信來看,看完捧著肚子直笑,“哈哈……”
裴芊芊坐到司空冥夜身邊,同他四目相對,都忍不住勾了勾唇。
司空冥夜將她手握在手中,十指相扣,眼眸中的深情似無言的承諾。
時光在流轉,他對她的情卻隻增不減。
惟願守著這份情,直到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