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陸婉容當時應該形容狼狽,這些人也沒有多想。
律修在心中暗自揣測了一番,這才跟著那對夫妻,在廚房的米缸裏,找到了陸婉容。
律修微微側目,夫妻兩人連忙搓著手解釋。
“每次檢查,就放在這裏,等人走了就把她接出來,裏麵有一間房給她養傷。”
律修不置可否,兩人打開米缸,一個人頭就冒了出來。
幾乎是瞬間,兩人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當日在祭祀上,陸婉容何其驚豔,如盛開的牡丹,綻放的玫瑰,叫人根本挪不開眼,明麗又荼蘼,兩種相互交織碰撞的感覺,真的是叫人難以忘懷。
但此刻麵容蒼白,發絲淩亂,疲憊憔悴,但也有種病弱美人的美麗,但那隻是身形和麵容給人的感覺。
可看到她的眼睛,就不是了。
因為她的眼眸堅定勇敢,又帶著疏離戒備,跟祭典之上判若兩人,卻依舊叫人見之不忘。
律修想過很多種見到她的場景,但無一例外都是她落難了,痛苦了,甚至可能萎靡的生不如死。
卻唯獨沒有料到如今這樣的果敢堅毅,身處劣勢也不頹喪沮喪,反而有種衝破牢籠得鮮活之感。
兩個人無聲對視,像是無形較量,誰也不肯落了下風。
“你們認識嗎?”
婦人看著兩人對視,實在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陸婉容勾唇一笑,蒼白得臉上帶著一些複雜和深意。
“算是認識吧,先扶我出來。”
婦人立刻上前將她扶了出來,陸婉容大大方方的看著律修。
“看來你也是來找我的,不如偏廳一敘。”
她淡定異常,像是真的在招待一個舊識,律修不由的也勾起了唇角。
“好啊。”
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個人坐下之後,陸婉容開門見山。
“祭祀此番找來,不知道目的幾何?”
“王女覺得我是為何而來?”
陸婉容微微一笑:“反正不會是為了,叫我回到宮中而來。”
律修再次笑了起來:“王女聰慧,想來已經明白我們的立場。”
“祭祀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初到貴地,很多東西我並不了解,畢竟,我之前多在宮中。”
“不如,咱們直接一點,你想要什麼,你們是什麼立場,打開天窗說亮話,說不定還能合作。”
律修這次是真正笑了起來:“看來王女對榮華富貴,並不向往。”
“榮華富貴得你有命才能去享,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更何況,我誌不在此。”
“那王女的希冀是什麼?”
律修看她,就見她疏離的眼中迸發出異樣得光彩。
“當然是回到大禹,與我丈夫團聚。”
律修一怔,隨即又笑了。
“你應該聽說了,北堂夜已經昏迷不醒,你也被他休妻,被整個大禹拋棄,就這樣,你也想要回去?”
“你也說了,他昏迷不醒,自然是不知道如今的一切,等到西域的事情解決,等到他清醒,我們依舊會和以前一樣。”
加上陸婉容當時應該形容狼狽,這些人也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