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間矛盾不斷,現在都是忍著,但總有忍不住的時候,到時候兵戎相見,隻怕物是人非。
律修笑了笑:“這你就想的有點遠了,先顧好當下吧。”
陸婉容不置可否,轉眼這才看見外麵的更漏,頓時起身。
“都這麼晚了,你還是快些休息吧。”
律修剛想說自己不困,陸婉容已經自顧自的起身告辭。
即便心中不願,律修也隻能眼睜睜得送她離開。
陸婉容第二天上街,簡單得易了容,知道有人跟著她,逛街的時候就很放心。
暗中跟著她的人,看她是真的逛吃逛吃,也就放鬆了警戒。
而陸婉容確實是在逛吃,隻不過在付錢和挑選東西的時候,塞些溝通消息的小紙條還是輕而易舉的。
等到她逛完跟流雲等人接頭得那條街,手中已經有了不少消息。
流雲跟趙靖已經順利彙合,兩方人馬要將西域的渾水攪得更亂,同時會有人隨時準備接應陸婉容離開神廟。
陸婉容雖然因為北堂夜的魂體,相信著律修,但她也知道,律修並不是北堂夜,以後他還可能是西域的王,不少事情能隱瞞就隱瞞。
律修得到消息,陸婉容真的隻是逛吃之後,心中明顯鬆了一口氣。
等到他回府的時候,下人就擺上來不少東西,說是陸婉容送的,心情就更加踏實。
隻不過,將人留下來的念頭也更強烈了。
第二天,就到了魯爾察公審的日子,陸婉容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去到刑場。
魯爾察對自己好過那段時間,她不想看他死,但她會去幫他收屍,也算是那點血脈應盡的義務。
但親眼去看,實在是有些不合適。
而且,不管是律修還是流雲他們都特意提醒過她,那天場麵應該會很亂,叫她千萬不要去涉險。
不怪眾人迷信,哪怕是知道她兩次祭典出事,都是事出有因,但還是感覺,隻要她出現,就血雨腥風,還是低調為好。
時間一分一秒得過去,轉眼就過去了大半天,等到女使過來的時候,太陽竟然已經西斜。
陸婉容茫茫然的被女使叫走,就知道,魯爾察已經沒了。
她神情複雜趕到了會場,屍體已經被收斂。
巴桑此刻渾身暴怒的被捆了起來,德吉和索朗神色頹敗,顯然是奪嫡失敗,而穆大妃正一臉漠然的帶著丹增,平靜得看著一切,仿佛一切都跟他們沒有關係。
陸婉容看著她和丹增,見到她,丹增跟穆大妃明顯一樣的冷漠臉上,陡然出現了變化。
他掙脫穆大妃的手,快步衝了過來。
“阿姐。”
陸婉容伸手抱住他,丹增也抱住了她的脖子,同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我們,沒有父王了。”
他聲音中帶著哽咽,卻始終沒有哭出來。
陸婉容也是心中一沉,眼眶竟也不由自主得紅了。
明明說好了,沒有期待的,明明說好了,都是利用,這心,終究還是會疼的……
她撫了撫丹增的背,抱著她走向了穆大妃。
三國之間矛盾不斷,現在都是忍著,但總有忍不住的時候,到時候兵戎相見,隻怕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