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分開數年後的重逢,對方身邊有佳人嬉笑相伴,自己此刻卻孤身一人,這樣一比,她就顯得無比淒涼,再淒涼無比。
結果越想越上火,言辭不無惡毒地想:狗-男女,有本事調情,有本事去開房啊!
於是她板著臉又穩穩地坐了回去,甚至還又點了一杯咖啡以昭示存在感。
果然,對麵的女人頓時坐不住了。
“你怎麼還不走?”
言辭耳邊響起一道頤指氣使的嬌喝。
她抬眸,對上了那個女人的眼神,裏麵裝滿了嫌棄和不屑。
言辭抿唇,看了眼斜對麵自從坐下後就沒再動過的男人,依舊懶散地坐在那裏。
他就像沒注意到麵前的狀況一樣,微側著頭,神情莫測地看著玻璃窗外。
表情跟幾年前漸漸重合,惡劣的讓人心生躁意。
她當即就不客氣地回道:“小姐,你家裏養狗嗎?”
“笑話!我家裏養不養狗,關你什麼事?”
“喔。”
不理會對方看神經病一樣的神情,言辭悠悠地輕笑道:“所以,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又關你什麼事!”
“你!你這個……”紀明姍被她一噎,霎時氣紅了臉,卻無力反駁,隻能幹瞪眼。
言辭吐出心中的那口濁氣,心裏恨恨地想:就這品位,就這段數!
紀明姍看她得意,心裏就更急了。
她在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立刻轉頭抱住穆北廷的手臂,委屈地抱怨道:“北廷哥,這個女人太沒教養了,你一定要給我出氣!”
不等穆北廷開口,言辭就搶先挖苦道:“是啊,有教養的人就愛強占別人的位置。”
紀明姍氣的當即站了起來,也不拉著穆北廷告狀了,眼睛死死盯著言辭看,越看眉頭皺的越深,眼裏滿是疑惑,最後恍然大悟一般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然後言辭就看到她輕哼一聲,得意萬分地朝自己嗤笑道:“我說看你怎麼這麼眼熟呢!你是安易的藝人吧?哈哈,我要封殺你!你死定了!”
言辭:“……”
“不過,你要是跟我道歉,並且立刻離開這裏,我可以大方點原諒你的無禮。”
“……”
她為什麼要跟這樣一個智障兒童計較,實在是太失水準了。
言辭無語了片刻,隨即轉頭看向穆北廷,眼裏滿是嘲諷,還有微微的爽快感。
而穆北廷自始至終,就一直坐在那裏,淡漠地看著。
在對上她視線的那刻,他驟然偏過頭去,繼續看著玻璃窗外,這讓她之前莫名出現又莫名消失的失落感,再次卷土重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嘩眾取寵的小醜,頓時有些心灰意冷。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不說話了?怕了嗎?”
“是啊,所以……讓給你了。”
言辭翻出一張百元紅鈔,壓在了咖啡下,起身準備離開。
她是真怕了。
那個位置和位置上的男人,本來就不是她的。
她隻是執念未消罷了,跟眼前平靜安穩的生活相比,並不值得一提。
隻是她剛起身,卻在聽到那兩人的談話後徹底僵住。
“北廷哥,我們班輔導員好像不喜歡我,怎麼辦?”
“你這麼幹淨的氣質,誰能不喜歡。”
‘幹淨’這個詞狠狠地戳到了言辭的痛處。
她頓時如置冰窖,尖銳的痛意沒頂而來。
另一邊,穆北廷看著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清瘦無措的身影,目光變得幽深難辨,放在桌下得手緊緊攥住,久久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