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心悠擠出一抹勉強的微笑,“遠之,不要說了。言辭受傷了,穆表哥心情不好很正常的。”
言辭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需要靜養。”
穆北廷見言辭睜開了眼,忙上前輕聲問道:“醒了,還困不困?”
言辭搖了搖頭,看向相擁的那對男女,麵無表情地說:“謝謝你們來看我,如果看完了,就請出去吧。”
紀遠之臉上浮現一絲好意不被接受的羞惱,口氣也冷了下去。
“我以為我們還是朋友?”
他雖然對言辭失望了,但畢竟相處了一年多,和落落重逢的振奮在這兩天逐漸平靜,他就發現自己對言辭說話有點冷漠了。
剛從餘磊口中得知言辭住院,而且還傷了頭,他是真的擔心她的。
誰想到言辭這麼不通情理,為什麼她就不能稍微站在他的立場,替他考慮一下呢?
還是朋友?
言辭想豎個中指。
她阻止穆北廷要替她出頭的想法,冷著臉說道:“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是不配跟你做朋友的。”
紀遠之被她一噎,索性不說話了。
餘心悠對著紀遠之安撫一笑,跟言辭輕聲解釋道:“言辭,那天遠之是遇見我太激動,才會那麼口不擇言的,相信你們認識這麼久了,應該知道他的性格的,你就不要再怪他了。”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遠之和我聽到你受傷了,真的嚇了一跳,我們倆是真心希望你能早日出院,雖然,你曾經代替了我的位置,但是我並不恨你,也許我們是可以當好朋友的。”
紀遠之看著善良得體的餘心悠,心裏盈滿了感動。
落落是不會不相信他的,那晚上他離開言辭家是對的。
如今看來,落落不僅全心信任他,還能設身處地地為他著想,雖然兩人分開了十年,但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的陌生,就像從未分開過一樣。
這樣的想法讓紀遠之熱血沸騰,他看向餘心悠的目光更加炙熱。
餘心悠瀟瀟灑灑說了一大堆,說完後,還眼含期待地看著言辭和穆北廷。
神經病。
言辭抬頭問,“說完了?”
“額……完了。”餘心悠眼神閃了閃,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
“說完還不趕緊滾出去。”
他們再呆在這裏,自己剛吃下去的飯就要被惡心出來了。
餘心悠神情一呆,她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言辭,見她表情決絕,表情不由黯然了下去,雙眸覆上一層水光。
卻隱忍著不落下去。
泫然欲泣的樣子,看的紀遠之心疼不已。
“言辭,我真是沒想到你脾氣這麼壞!”紀遠之失望了看了她一眼後,拉著餘心悠就要離開,邊勸道:“心悠,我們走。她根本就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來看她。”
餘心悠眼含淚光地看了一眼病床前的穆北廷,失落地跟著紀遠之走了出去。
她低著頭,無人留意的眼底劃過一絲惡毒的精光。
她從記事起就在孤兒院長大,整天都被大一些的孩子欺負,小小年紀就必須去拚搏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