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廷一本正經地表情,卻說著格外羞恥的話。
聽得言辭小臉倏地通紅,她羞憤地瞪他:“流氓。還不快走啦。”
說著就拽著他的衣袖往回走。
路上,穆北廷問她:“跟紀遠之都聊了什麼?”
言辭感受著落在身上的、屬於他探究的視線,心裏分化了兩個小人。
小黑人:怕什麼?不要慫,問他小時候是不是很喜歡餘落?是不是真的像紀遠之所說,還留著餘落的發卡?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小白人: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幹嘛還要翻舊賬。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那個時候他們才幾歲啊?再說穆北廷的初戀也不是別人,還不是你自己。問出的結果與否,都是庸人自擾。做人,要難得糊塗。
腦子裏,小白人和小黑人打起了架。
最後小白人贏了。
言辭一想,是啊,穆北廷連當年離開的原因都不願意告訴她,問一次發一次脾氣,更何況那麼久遠的童年往事了。
她組織了下語言,選擇性地告訴他:“出院前,他不是來醫院看過我麼。餘落的那條手鏈被他落在我病房了,剛剛在樓梯裏碰到,他說想要拿回去。”
“就這樣?”
穆北廷有些不信地問,他明明看到兩個人的情緒都很不對勁。
“那不然呢。”
言辭無可無不可的反問,目視前方,不緊不慢地跟著他進樓。
感受到身上灼熱的視線消失,她在心裏鬆了口氣。
長大了,就不如年少時那麼無所顧忌,人受過傷害,就懂得了保留。
也就學會了偽裝。
她不敢說一點都不信紀遠之的話,但相較於紀遠之如今反複的行徑,她還是更願意相信穆北廷。
穆北廷聞言,雙眸閃了閃,也看不出想法,隻是說了這麼一句。
“以後別再見他了。”
言辭讚同地點了點頭。
她和紀遠之已經不算是和平分手了,最好是以後不再相見,不然估計見一次比一次難堪。
這個話題一結束,他們的聊天就隨意了起來。
“你不是去找安小希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她臨時出任務了。”
“出來半天了,累不累?頭暈不暈?”
“我還好。”言辭搖頭,頓了頓,她又說道:“我想搬回去住了。”
畢竟,紀遠之的事情已經了結了,兩人不歡而散,看樣子他不會再來找自己;而餘心悠,現在也有了傅蘭雅這個攔路虎,顧不上自己這邊。
想想,她現在已經完全沒必要再住在穆家了。
畢竟,師出無名。
隻是她這話一出,穆北廷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
言辭抬頭,就看到他臉色陰沉雙眸淬火地瞪著自己。
甚至,眼底還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委屈。
她略微不自在地舔了舔幹澀的唇,說道:“我也不能總是住在你家。”
“為什麼不能?”穆北廷盯著她固執地追問。
還問她為什麼?
孤男寡女,這樣住在他家算什麼?
言辭有點生氣了:“反正就是不能。我現在是通知你,明天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