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走了?”
睫毛上還掛著淚花,言辭抽噎著說。
穆北廷忙給她擦眼淚,他佯似調笑:“那你還給我留門?”
言辭聽了,抽噎地更厲害了,她帶著哭腔對他說:“我在等你回來找我。”
聲音裏的卑微,簡直低到了塵埃。
穆北廷的心柔軟的一塌糊塗。
他深邃漆黑的雙眸緊緊盯著懷裏的人,見對方梨花帶雨,淚水怎麼都擦不到盡頭,一俯身,攫取了她紅潤的雙唇。
言辭哭的一愣,睫毛一顫,猛地閉上了雙眼。
踮起腳尖,仰著頭,張開嘴,學著男人的動作,輕輕吮吸。
放在身側的雙手,輕顫著摟住男人有力的腰封。
感受到她的回應,穆北廷把人整個抱了起來,唇舌纏繞,繾綣誘人。
這是隻有在午夜夢回時才有的場景,他回國後,每次不是強吻,就是偷吻,言辭總是躲避地厲害。
這一次不同,她在回應他。
時過境遷,他們依然是彼此吸引的。
穆北廷抱著懷裏的人走了幾步,走到了餐桌旁,把人放上去坐著,自己的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收回了之前的力道,隻是輕啄著她的臉。
言辭的手滑開,改為抓著他的兩側的衣擺。
她顫抖著睫毛,不敢睜開眼睛。
害怕又勇敢地仰著小臉,任憑他采擷。
不知道過了多久。
穆北廷最後重重地啄了下她的耳朵,放開了她,但也沒離她很遠,他的呼吸還打在她的耳際,她聽他咬著她的耳朵輕聲承諾:“這次回來,我再也不走了。”
言辭輕輕趴在男人的懷裏,感受著剛剛親密的餘韻,沒有說話。
心卻安定了下來。
不如前段時間的起伏不安。
“阿辭?”
她聽到喚道,不得不睜開了眼,閃爍地看著他,問:“啊?”
“要不要打個賭?”
“什麼賭?”
言辭蹙了蹙眉頭,費解地望著他。
“以婚作賭,以愛為契,籌碼就是我的命。”
輕喃的聲音,語氣卻格外的認真堅定,聽得言辭忍不住心顫。
“我……”
言辭剛想開口,就被穆北廷急切地打斷了:“跟我結婚,嫁給我,立刻。阿辭,我會用我的全部生命來愛你,我會把過去四年你受過的委屈全部補償給你。可能以後會有無數的挫折和阻撓,但是我保證,我會擋在你的麵前;隻要我不死,你就是我永恒的仰望。”
永恒的仰望?
思緒頓時飄散,想起幾年之前,還是小情侶的時候。
一次他背著她往學校走,她趴在他身上哼著那首《蝸牛》:“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陽光靜靜看著它的臉,小小的天有大大的夢想,重重的殼裹著輕輕的仰望……”
那時,他就突然開口:“我就是那隻蝸牛。”
“嗯?”
“我說,我就是那隻蝸牛,你就是我背上的殼,重重的,卻擔負了我所有的仰望和夢想。”
原來他也還記得啊。
穆北廷離開後,言辭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言鳳來回家,腦子裏卻忍不住總是回想他臨走前留下的話。
既然她是那件厚重的外殼,那為什麼,他當初那麼輕易就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