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救護車從南山別墅區救回來的病人在哪裏?”
他一邊說一邊拉住言辭的手,用力緊了緊,讓她鎮定一點。
一聽南山別墅區,護士查立刻反應了過來。
“這位病人救來的時候傷勢十分眼中,而且深度昏迷,渾身上下除了一個摔碎的手機沒有其他身份證明,已經進手術室六個小時了,目前還在搶救。”
言辭聽了心裏一陣陣的發沉,她忙抓住護士的手,問道:“是中年女性嗎?”
“是。”
“那……”
言辭一時著急,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求救地看向穆北廷。
隻見穆北廷沉默了兩秒,問道:“那個摔碎的手機還在嗎?”
護士一聽,連忙拿出了被交代放在抽屜的密封袋。
那個手機屏幕被摔的碎的不成樣子,但是無論是款式、新舊、品牌都跟言鳳來的一模一樣。
言辭雙腿幾乎站不住了,她哭著抱住了手機:“是我媽的手機,是我媽的,她現在在哪裏?”
“你等等,我通知護士長。”
“阿辭,鎮定一點,還在搶救說明還有希望。”穆北廷抱著她,低聲勸著。
“可是都搶救了六個小時了還沒結束,這麼久了!”
“時間越久,說明手術成功的幾率越大。”
這時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護士走了過來,說道:“聽說你們是這位手機患者的家屬,我帶你們去急救室看一下,對了,你們誰把費用先交一下。”
言辭白著臉直點頭,她現在就要過去看著,“護士小姐,我媽她嚴重嗎?”
“患者車禍導致顱腦損傷嚴重,格拉斯哥昏迷評分隻有三分,再不手術就要危及生命。無法通知家屬,但楊副院長還是決定立即手術。有他操刀,成功率會大很多,他是我們腦外科不敗的神話。”
護士長一邊陳述病情,一邊安慰言辭。
言辭聽完她的話,無措的心髒才好不容易穩了穩,人也虛脫地坐在了地上,目光直直地盯著手術門頂的指示燈。
中午打電話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的,罵人也格外響亮,隻是一夕間,就躺進了手術室。
這一刻,言鳳來曾經對她所有的打罵都變得無關緊要,除去一切表相,她是她的生身母親這一點,血緣的羈絆讓她心慌無力。
紅燈依舊持續亮著。
等穆北廷交完費用過來,就看到言辭縮在牆角,報膝望一眼不眨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起來,別坐在地上。”
言辭搖頭,“地上涼快,能讓我清醒一些。”
穆北廷歎了口氣,也不再說話,隻是把人拎了起來,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兩人都安靜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指示燈終於從紅色變成了綠色。
言辭急忙撲了過去,“醫生,我媽她怎麼樣?”
“人目前是搶救過來了,但是情況並不樂觀,如果四十八小時內能醒過來最好,否則,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言辭幾乎站不住了,心沉掉了地底,她張了張嘴,“什麼心理準備?醒不過來會怎麼樣?”
“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言辭聽了,隻覺得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