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心裏不由得酸澀起來。
“哦。”
她抿著唇,低頭輕輕應了一聲。
接著,就聽到他一聲低低的歎息。
“阿辭。”
他輕聲叫她。
“啊?”
言辭抬頭,就對上他漆黑深邃的雙眸。
穆北廷深恨自己不夠強大,明明是爺爺親手創建的集團公司,卻因為爺爺重病父母去世,交給了姑父管理,結果識人不明,股份卻被人惡意收購了一半,他回國隻能先在子公司上耗著。
更重要的是,父母意外身亡幾乎可以確定是人為的,卻因為時間太久,怎麼都查不到線索。
就連這次出差,也是紀東磊直接下的命令,而他必須笑著接受。
看樣子,他和紀東磊就連表麵的客氣都快無法維持了。
然而這一切他都無法跟言辭說明,穆北廷給了順了順淩亂的秀發,輕笑道:“等我回來。”
看著他格外鄭重其事的語氣,言辭不由得點頭,“好。”
“我沒回來之前,不要離開穆家。”
“為什麼?”
言辭不解地問道。
“你剛打了餘心悠,你覺得她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你?”
穆北廷沒好氣地敲了敲她的額頭。
言辭撇著嘴捂著腦門,“這也不能怪我啊。”
要不是餘心悠一而再的為難陷害她,完了還要假裝好人,她也不至於那麼氣急敗壞。
簡直是做了那啥還要立牌坊。
“那我下車了哦。”
言辭說著就要解開安全帶下車,也不知道言鳳來現在什麼情況。
“等等。”
言辭好奇地回頭,“咦?”
穆北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記住我說的話,去吧。”
言辭皺眉,看了看奇怪的穆北廷,擺擺手,轉身就進了醫院。
反正穆北廷自從回國、兩人重逢後,就奇奇怪怪的,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反複無常了。
跟穆北廷告別後,言辭就來到了言鳳來所在的重症監護室。
隻是她還來不及查探裏麵的情況,就被門口那樣妖嬈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傅蘭雅?”
言辭看著對麵的女人一息一息地抽著煙,動作灑脫,蹙眉問道,“這裏是醫院,你來幹什麼?”
“找你。”
傅蘭雅不假思索地說道,接著抖掉手上的煙灰,撚滅了煙頭。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言辭轉過身,不打算理她。
不過看來傅蘭雅的消息很靈通,餘心悠中午才剛拿完親子鑒定給紀遠之他們自證清白,這才多久,傅蘭雅就站到了自己的麵前。
她很難不將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
當然,也不排除餘心悠早她之前,已經在傅蘭雅麵前炫耀過了也說不定?
話說回來。傅蘭雅現在來找自己算怎麼回事?
這感覺很奇異,跟前男友的情人之間,建立什麼樣的聯係都覺得怪怪的。
傅蘭雅早就料到她的反應,所以也不失望。
她隻是暗啞著嗓子說道:“我手上有餘心悠的把柄,如果你有需要,我們可以合作。”
言辭聽了隻覺得煩擾,她冷淡地回道:“不用。”
“水滿溢,話滿虧。言辭,我等你來找我。”
對方說完,就踩著高跟鞋漸行漸。
言辭這才轉過身,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煩悶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