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要……錢?
他說自己過來,是問他要賠償的錢?他這是說自己在訛他?
言辭聽的氣血上湧,順時憋紅了臉。
她沒想到,紀東磊居然會這麼不客氣?
她明明是來追查言鳳來車禍的真相的!
但是自己的辛苦努力在他眼裏,目的隻是為了賠償金?
雖然她最近被羞辱習慣了,但紀東磊這麼直白嘲諷的話,依舊讓言辭情緒崩盤。
她漲紅著眼,怒瞪著紀東磊,剛要反駁,就聽到對方輕描淡寫地說道:“多少?五百萬夠不夠?”
說完不等她回答,就拿出支票,擰開鋼筆,簽起字來。
動作行雲流水,壕氣萬千。
然而在言辭的眼裏,就是她這螻蟻卑微的寫照。
言辭氣的聲音都發抖了,“你以為你這五百萬,就能買回我媽的損失了嗎?”
紀東磊聞言,微愣了愣,隨即煞有介事地點頭:“嗯,確實……”
言辭瞳孔微縮,心不知怎麼忽地一沉,她趕緊防備盯著紀東磊。
就又聽到他說:“那就一千萬吧,不能再多了。畢竟……”
說到這裏,紀東磊停了停,輕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這些錢,夠買你們一家人的命了。”
言辭頓時感覺如遭雷劈。
比起紀遠之餘心悠的討厭程度來說,紀東磊簡直更加惡劣一萬倍。
他每時每刻都在用數不盡的金錢各和高高在上的優越感,打壓言辭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簡單粗暴,又卓然有效。
言辭隻覺得自己可憐的自尊心,在紀家人麵前,被反複踐踏、蹂躪。
她隻恨自己太沒用,在紀東磊這樣明目張膽地奚落自己的時候,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論是氣勢、還是實力,自己都輸得一敗塗地。
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裏,簡直是自取其辱。
言辭怔怔地站在那裏,半晌無言。
而紀東磊在支票上簽完字後,終於站起身來,冷酷的氣息漸漸向言辭襲來,這種身份地位的差距讓她越發氣弱。
紀東磊把支票扔到了言辭身上,“希望以後不要再見到言辭小姐。還有一句話,雖然我覺得沒必要,但還是要提醒你注意:離我們家遠之遠一點。”
支票輕飄飄的,從言辭身上滑過,最終飄落到了地上。
如同她沾滿汙垢塵埃的心髒。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盛光集團大樓的。
直到走在馬路上,言辭還是覺得自己潰敗的一無是處。
她更加確定,一開始進紀東磊辦公室,她抓住對方眼底的情緒,就是厭惡。
隻是言辭不明白,紀東磊為什麼要這麼厭惡自己和言鳳來?
難道僅僅因為,言鳳來之前來紀家索要過,自己的‘青春損失費’?
這種程度,完全沒辦法跟再之前,傅蘭雅上門哭訴紀遠之拔X無情更讓人難堪吧?
可是傅蘭雅現在依舊在安易娛樂傳媒活躍,半點要被封殺的跡象都沒有。
而自己卻被他如此羞辱。
為什麼差距猶如天地?
“言辭?”
就在這時,路邊一聲輕呼,打斷了她麻木無緒的思考。
言辭光是聽聲音,就知道是穆北廷。
所以,他真的回來了。
幾天沒見,隻是聽著聲音,都覺得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