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很怕。
他和言辭一樣,逃避那個可能性。
隻要言辭不說,他就不問,言辭撒了謊,他也當她是說了真話。
穆北廷想把那一頁翻篇,繼續像以前一樣生活下去。
但是他沒有想過,最先受不了的,是言辭。
他的心就像是被千萬支箭射穿一樣,絞痛難忍。
穆北廷捂著自己的胸口,眼裏是藏不住的悲慟和慌措,還有一絲後悔懊惱。
他太自責了。
要不是他的和稀泥,言辭也不至於鬱結難舒,才一走了之。
不顧衛闌並沒有給他時間傷心後悔,而是頓了頓,又果決地說了一句:
“那個男人,是我!”
穆北廷猛地抬頭瞪著他。
眼底的狠厲陰鷙猶如鷹隼緊緊盯著衛闌,大腦空白了片刻,身體先於理智,就衝著衛闌衝了過去,揮起了拳頭。
“砰!”
衛闌的另一邊臉頰也被結結實實地砸了一拳。
穆北廷還不解氣,揮著拳頭還要繼續打。
衛闌忍著兩頰的痛意,趕緊狼狽地逃離開來。
一邊逃一邊氣衝衝地往身後說道:“你能不能冷靜點?再這樣我就真的無可奉告了。”
“你欠揍。”穆北廷可不管他話裏的威脅,繼續追著人就揍。
衛闌當然不可能隻是挨揍,必須奮起反擊。
不多時,廣場上就多了兩個鼻青臉腫的成年男人,表情都格外肅穆,顯得有些滑稽搞笑。
穆北廷一邊支著腿喘著粗氣,一邊瞪著對麵同樣累慘的男人,非常厭惡地問道:“你說你沒碰過她,怎麼回事?”
衛闌‘靠’了一聲,抽著嘴恨恨地朝穆北廷瞪了回去,“你聽到了你還接著揍我?”
他還以為穆北廷沒聽到,硬生生被他揍了那麼久。
“你活該。”即使聽見衛闌說他和言辭沒發生什麼,穆北廷心裏還是氣恨的慌,這個男人不僅覬覦言辭,還跟她孤男寡女在賓館呆了一夜。
他還嫌沒揍夠呢!
“唉,好人真是不能當。”
衛闌搖著頭歎了歎,隨即恢複一本正經的表情,把那天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跟穆北廷說了一遍。
“我本來想上去救她的,結果大腦被人一敲,就昏迷了,再醒過來,就跟言辭躺在一起了。”
他說到這裏的有些難以啟齒,但又硬著頭皮繼續說了下去:“這些人不是許雅容,而且看起來還很憎恨許雅容。可是對我和言辭,明顯仁慈了很多。隻是把我們放在一起,布置出像是亂性的樣子,我甚至覺得對方隻是想讓言辭離開而已。”
穆北廷聞言,重點並不在他的分析上。
而是扭捏著臉,十分不自然地輕聲問了句:“你怎麼知道……你和她……什麼事都沒有?”
衛闌:“……”這不是重點好嗎?!!
他抿了抿唇,黑著臉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我還沒單純到以為蓋著一床被子就會懷孕的地步。”
老司機啊!
這麼猝不及防地開車了。
穆北廷聽得滿臉尷尬,心中又掩不住的暗暗竊喜。
可是衛闌緊接著來了句:“但是言辭好像不知道,她以為我們真的發生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