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北廷是在三個小時後回到安城的。
此時安城已經夜幕四合,霓虹萬家燈火點燃著城市的繁景。
他一下飛機,想也不想,就趕去了安城的警察局。
幸好,在那裏堵到了剛剛準備下班的衛闌。
穆北廷飛速地上前,一拳打在衛闌的臉上,氣憤地質問道:“你個混蛋你把她藏哪去了?”
衛闌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可見對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低著頭,沒有說話。
更沒有反擊。
對不起穆北廷的是他,送走言辭的也是他,他都認。
而他的沉默更加激怒穆北廷的怒氣,隻見他一把揪住衛闌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緊緊勒緊他的脖子,“說話啊混賬!你知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外麵很危險?”
穆北廷不說還好,一說,衛闌也來脾氣了。
他用力格開穆北廷的雙手,從她的禁錮下金蟬脫殼,然後喘著粗氣整了整自己的衣領,還能不平地反問道:
“你活該啊!”
“你!”穆北廷一聽,臉徹底黑了,眼裏也露出野獸的凶光。
衛闌卻並不怕他,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聽說四年前你也是這麼忽然就消失的,對嗎?”
穆北廷當即瞳孔一縮:“……”
心裏要失去言辭的預感更加強烈,他驚疑不定地望著麵前,好似判官一樣俯視他的衛闌,心裏竟然前所未有的害怕起來。
“怕了?”
衛闌挑眉笑了笑,隨即又悵然地歎了口氣,失神地說道:“我也喜歡言辭。”
他一說完,就看到穆北廷目眥欲裂的表情,忽然失笑了起來,“別擔心,她拒絕我了。”
穆北廷聞言,長長地舒了口氣。
此時的他終於恢複了一些理智,他皺眉瞪著衛闌,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在耍自己,心情就更差了。
一想到言辭竟然找這個男人幫忙偷偷溜了,他心裏就忍不住泛起一股醋意。
穆北廷語氣很衝地質問道:“她現在在哪?”
衛闌沉默了片刻,最終沒辦法讓自己繼續自私下去,才歎著氣地說:“我在告訴你之前,想先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
穆北廷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就覺得不是好事。
衛闌苦笑了下,斟酌了下語氣。
固然他也喜歡言辭,也很想言辭和自己在一起,但他明白,言辭喜歡的人始終是穆北廷。
而且她很幹脆利落地拒絕了自己,現在一個人離開了。
就像穆北廷說的,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始終不安全。
如果自己注定不能跟她在一起,那麼不妨看開一些,讓她喜歡的人去找她。
解開她的心結。
衛闌始終相信,世上是沒有愛融化不了的寒冰。
“在你出差期間,言辭因為你被人設計,和一個男人在賓館裏過了一夜。”
穆北廷徹底呆住了。
他其實心裏早就設想過這種可能性,因為言辭一夜之間毫無理由的完全變了。
而且通宵不歸、撒謊、逃避他的親密、甚至搬出了穆家,一切的一切,跡象太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