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於清波就急忙溜走了。
那逃竄的速度,活像後麵被老虎追著跑一樣。
言辭傻眼地看著眨眼間就消失在視線裏的身影,默默地抽了抽嘴。
或許這場晚飯,不僅對她來說煎熬,對波波同樣也是啊。
都怪自己,不該把她扯進來的。
“唉。”她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歎什麼氣?”一旁的穆北廷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就攬住她的肩膀,鬆鬆地摟著她往外走,“我們散散步吧。”
言辭心裏別扭了下,但也沒抗拒。
兩個人就靜靜地走在盛夏的黃昏裏。
“就你一個人來的嗎?”她忽然問道。
如果有個助理,最起來還能找輛車過來,可是現在看他一個人,身單影隻地站在公司門口,不用看都知道是打車過來的。
不知為何,言辭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穆北廷聞言,低頭看著比她矮了一大截的嬌小身軀,看著她馬尾辮下露出的白皙後頸,喉嚨滑動了下,輕聲地說道:“我一個人過來,但想兩個人回去。”
言辭聽了,隻是低著頭自顧地走路,沒有說話。
穆北廷突然停下腳步,拉著言辭的手,重複地說道:“你也在這裏呆了這麼久了,該住夠了吧,阿辭,跟我回去吧?”
言辭:“……”
她的心情劇烈地動搖起來。
七上八下的,忽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該說什麼?答應還是拒絕,對她來說,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穆北廷見言辭低頭不說話,狠狠心,最終還是決定開口:“你那天晚上失蹤的事情,衛闌已經跟我說了……”
他知道了?知道自己被人設計跟一個男人赤身裸體地躺在同一張床上睡了一夜了嗎?
衛闌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
聽到穆北廷的話,言辭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大腦嗡嗡地響了起來。
她連忙轉過身,猛地甩開穆北廷的手,本能地就要逃跑。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
她隻知道現在不能麵對穆北廷。
穆北廷看她這麼敏感,又哪裏會讓她從自己麵前再次消失。
他不顧言辭的掙紮,一把抱住她,把她禁錮在自己懷裏。
一邊急忙輕聲安慰她,“別慌,你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你還是你,你永遠都是你自己。”
言辭怎麼都掙脫不開穆北廷,都氣哭了。
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扭過臉去,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隻覺得穆北廷是在安慰她。
所以她更加不想承認這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穆北廷也不在意,她不想說,他就不談好了。
他伸手抹掉她眼下的淚珠,一邊輕笑著挖苦道:“小哭包,你流的眼淚都能讓我洗個澡了。”
言辭的臉都扭曲了。
穆北廷既然知道她和衛闌的事情了,為什麼他卻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這種事情,男人會很介意的吧?
他為什麼卻像沒事人一樣?
言辭心下隱隱覺得自己可能鑽進了牛角尖,可是她並不敢把事情都往樂觀的方麵想,所以隻能被卡在牛角尖裏出不來。
於是哭的就更淒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