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枯坐了很久,直到看著時間太晚,眼睛穆北廷他就要下班了。
她才收起滿腹的心事,把手鏈原封不動地放回了木盒裏,然後在原樣地放回了櫃子裏。
恢複成沒碰之前的原樣。
言辭才輕輕地歎了口氣,爬上床,閉著眼睛準備睡覺。
這件事情,言辭很像假裝看不見。
就這樣過去。
但她的心做不到。
言辭一直是個心思很重的人,一有點什麼事情,就會反複糾結,總是忍不住亂想,她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但就是改不了。
而手鏈這件事,成功點燃了言辭的懷疑之心。
但她畢竟也經曆了很多事,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那麼衝動。
這一次,她決定嚐試著相信穆北廷。
不問、不看、不多想。
在穆北廷沒有開口之前,言辭決不會主動提及,就讓它這樣安安靜靜地過去。
但是言辭需要時間來消化心裏的沉重。
今晚,就讓她多想這一晚,難過這一晚。
明天開始,她就決定徹底放下這件事。
因為心裏有事,言辭睡得很不安穩,但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直到晚上8點的時候,言辭才被從公司回來的穆北廷叫醒。
他一邊換便裝,一邊輕聲問道:“睡很久了嗎?餓不餓?一起下樓吃飯吧?”
語氣自然關切、言辭有溫度,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穆北廷。
但言辭聽了,隻是假裝迷糊地翻了個身,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不餓,就不吃了,你自己下去吃飯吧,我還想接著睡。”
她現在心裏,竟然會生出一絲對穆北廷的抵觸。
以前那種敏感的情緒又來了。
言辭覺得自己這輩子,很渴都都要被自己的多疑敏感給毀了。
換好衣服的穆北廷見言辭很沒有精神,連忙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正常後,就十分堅決地把人從被窩裏挖出來,“你大病剛愈,不要一動不動地躺在空調室,有時間就下樓走走,多活動活動,對身體好。”
他不顧言辭的反抗,堅決地把人拎下床,繼續嘮叨著,“還有,你這身體,必須要按時按點的吃飯才行,不然還會複發。難道你想自己的胸口上紮滿小窟窿嗎?”
言辭:“……”
說真的,穆北廷成功地把自己惡心到了。
什麼胸前紮滿小窟窿,光是想想就覺得恐怖。
言辭雖然不想起床,但她更怕胸前密密麻麻的小窟窿,於是苦著臉跟他下了樓。
一路上,她都在反思,為什麼穆北廷比她還在意,她身上有小窟窿的事情?
還有,中午穆北廷明明已經對她產生了欲望,為什麼最後卻在最後關頭煞了車,寧願去浴室衝冷水澡,也不願意碰自己?
明明以前,自己不讓他碰,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拆穿入骨的。
前後差距太大了。
等坐到餐桌吃飯的時候,言辭忽然想到一件事。
一件很細思極恐的事情。
當初,紀遠之對自己一見鍾情,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像極了他年幼青梅竹馬的餘落。
那麼,穆北廷在高中就看上了自己,會不會也是同一個原因?
畢竟,她長得像餘落,就連當初的同桌餘磊,都是點頭承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