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兄妹多少年來,都沒這麼親密過了。
這讓她一下子仿佛回到了少年時光。
言少時卻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支使她:“念書給我聽吧。”
“哦。”
她眨了眨眼睛,乖乖地點頭。
然後拿起床頭放著的一本書,打開,“咦,怎麼是這本啊?”
言少時讓自己給他念的,居然是一本家族興衰史小說。
名字叫《***的葬禮》。
“我不喜歡看這個。”言辭皺著鼻子,實力拒絕。
因為這本書講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裏麵每一個人都在承受痛苦和折磨,言辭還是上大學的時候,文學教授曾推薦過這本書,才去看的。
可是看完之後,心情壓抑兩將近兩周,才慢慢平複過來。
但言少時不管言辭的心情,隻是手攬著她的腰,閉著眼睛輕輕說道:“不需要你喜歡,我想聽,快念。”
言辭:“……”
好想把人踹下床,這才剛開始,自己就已經沒有耐心照顧他了。
想是那麼想的,但是言辭還是認慫地乖乖念了起來:“這是一座規整的四合院……”
……
靜謐安寧的病房裏,夕陽斜斜地透過窗戶,灑進在病床上,給房間平添了一分柔和的濾鏡。
房間裏很和諧。
窄小的病床上躺著一對男女,難得一直手攬著女孩的腰,輕輕摟著,一隻手墊在腦後,閉著眼聆聽著什麼,表情似是享受。
女孩枕著男人的手臂,雙手舉著一本書,正在一句一句地念著,聲音輕柔緩慢,如墜入玉盤的珠子,錯落瑩潤。
可能還是因為內容太過晦澀,女孩念的很慢,一個字一個字的念著,非常執著。
這兩人看起來哪裏是兄妹,說是情侶都不為過。
穆北廷一趕到醫院就看到這副刺眼的情景。
因為證據確鑿,他不得不相信言少時跟言辭是親兄妹,但內心裏,對言少時還是頗有懷疑。
再加上,言少時那天推開自己的動作非常突兀怪異,這讓他耿耿於懷。
妍在他一回來,就看到這礙眼的一幕,哪怕言少時跟言辭就是真的親兄妹,也太不合適了。
畢竟兩個人都很大了。
“阿辭?”穆北廷站在門口,出聲叫道。
啊?
言辭聽到穆北廷的聲音,當即就要起身,隻是身邊的言少時卻緊緊摟著她,笑著對她說道:“繼續念。”
完了後,又對著門外的穆北廷笑了笑,“北廷來了,快進來啊。”
言辭默默朝穆北廷看了一眼,趕緊心虛地收回視線,把頭埋在書裏,繼續念了起來。
穆北廷見言辭竟然真的那麼聽言少時的話,心裏就堵了一下,他大步地走過去,伸手就抽掉了言辭手裏的書,拿起一看:“***的葬禮?阿辭,你知道這本書裏藏著的最大的秘密是什麼嗎?”
言辭有點怕此刻的穆北廷。
雖然她沒有起來接他,但是自己跟哥哥一起讀書,好像也不是很過分吧?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穆北廷,搖頭。
“這本書,講的一個男人為了自己自私自利的所謂信仰和目的,欺騙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