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下不了手(大轉折!)(1 / 3)

魏長春一見到單行風把暖冬給叫來了,第一反應就是單行風無聊,“小妹又不會搓麻,你把她喊來做什麼?難不成給你帶運氣?”

上回在虹灣小鎮,溫少卿把暖冬當成福星的事大夥都知道,誠然那次暖冬隻是被利用了,卻不能否認這丫頭的運氣真的好到爆,要不然如檣櫓灰飛煙滅間攻入他們這群人裏呢。

單行格在玩摸牌猜牌,他看了一眼單行風,對暖冬笑了笑,繼續玩。

單行風覺得玩味,他落座到魏長春對麵,“我問她,她說會,還問我,我們這裏的玩法,春子,你到底是不是人家的哥哥?對妹妹的事一點都不了解啊。”

單行風明顯話裏有話,故意拿晚上吃飯時暖冬被單沛把脈診斷的事刺激魏長春,暖冬明白他們幾人就是鬧著玩,可她不想惹麻煩,於是主動解釋,“我看過大哥等人玩過,知道怎麼玩的,就是沒機會實驗過,二表哥說輸了算他的,贏了歸我,如果你們不介意我速度慢,我可以陪你們玩一會兒。”

“喲,今晚財神爺散財了,行格,待會不手軟。”魏長春一聽到這句話,立馬笑著招呼暖冬落座,“小妹,這邊坐,我們不嫌棄你速度慢,總比沒人願意搭台好。”

“好嘞。”暖冬落座到單行格對麵,單行雲大概不碰這些娛樂項目,魏長生更是很少碰,上一回他是逢場作戲而已,長輩們更加不會參合到小輩們的遊戲中,如此算來,她是最適合的人選。

第一圈,魏長春三人都有意放慢牌速等暖冬,暖冬有眼力見,不能被人願意等你,你就蹬鼻子上臉,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碼好牌。魏長春開牌,丟掉了一個沒用的白皮,暖冬緊接著拋出一個不要的風牌,哪裏想到她的南風恰好是單行風需要,她的牌被碰了一下,單行風收了回去。

單行風對暖冬拋媚眼,“碰,三個南風排排站,喲嗬,小表妹手氣真好,一上來就如此照顧我,不愧哥哥給你當財神。”

暖冬無奈一笑,吐了吐舌,她哪裏是手氣好,她不要的牌收著做什麼?當然扔掉,單行風碰她的牌也是湊巧,概率問題罷了。

“得瑟,巧合而已。”魏長春與單行風鬥嘴,安慰暖冬,“小妹,別氣餒,別猶豫,你想怎麼出就怎麼出。”

暖冬笑了笑,看他們三人出牌。

單家三兄弟裏,氣質最好的單行雲不碰牌局,單行風行為囂張不羈,打牌也是一樣,坐沒坐姿,卻不像別人的軟骨頭看起來讓人反感,相反整個人瀟灑得厲害,他甚少飆髒話,最多也就幾個口頭禪,就像她常掛在嘴邊的‘擦’,無傷大雅。

單行格牌風很好,他隻打牌,很少說話,安靜地就像不存在似的。暖冬對整容醫生有一些好奇,當然也隻是好奇而已,並不想深入接觸。單行格給人的感覺就是他對每個人都如沐春風,卻很難真正走進他的內心。

大抵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花園,眼睛看到的都是表麵東西,需要深入接觸後才能挖掘更深層次的東西。當然這需要時間,暖冬沒有多餘的時間。她想與單家保持友好和睦的關係,卻不想過多和他們接觸,她的定義,他們隻是親戚,如此簡單而已。

因此當單行風表示他有同學在全州大學臨床醫學院任職,暖冬就委婉拒絕其好意,表示自己想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意願。

單行風沒說什麼,隻稱讚了一句,“果然有我們單家的風骨。”

暖冬心裏暗忖,她這可不是風骨,充其量隻是不想被人過多注目,安安靜靜念書罷了。

幾圈玩下來,暖冬逐漸得心應手,她這人不算太聰明,靠的就是持之以恒的耐心,她在前幾圈當中慢慢觀察他們每個人的打牌風格,於是接下來她善加利用他們的這種風格,開始圈錢。

“喲,小表妹,你這都贏了好幾圈了吧?”

“有嗎?我沒仔細算。”

“看不出來,你挺有天賦,玩什麼一教就會。”

“過獎、過獎、運氣好罷了。”

“嗬,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再後來,暖冬就沒輸過,她要麼贏要麼平局,看得其餘三人紛紛拿眼覷她,懷疑她扮豬吃老虎,就連打牌話少的單行格都追問了她好幾句,問她是不是有高人在背後指點。

暖冬無語,漫不經心打出一張牌,“大概就看我媽和牌友們玩過幾次,期間有人去洗手間,我幫忙摸了一圈,再後來就是看大哥他們打牌,最近的這次就是今晚。”

三人:“……”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十一點,魏長春等人盡管輸錢,但是越打越興奮,暖冬也不困,她剛準備上架等待再次和牌,棋牌室的門就被人敲響。

她的位置正好麵對門口,抬頭就對上魏長生的視線,她笑著開口招呼,“哥,你玩不玩?”

魏長生搖頭,也沒進來,站在門口,“小冬,你該睡覺了。”

魏長生發話,暖冬莫敢不從,她抱歉地看向單行風等人,還未等她開口,單行風就放她走人,“走吧,我們三鬥地主。”

“小表妹,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單行格對暖冬揮手道晚安,然後附和單行風的提議,“行,明天周末,不用早起。”

魏長春也沒意見,“好啊,先說好怎麼算錢,可別像春節那回耍賴,你別忘了,你還欠我幾千塊,到現在都沒給我兌現,一想到這事,我就……”

暖冬搖頭失笑,抓起抽屜裏贏來的錢揣入口袋裏,和魏長生一起離開。

今晚月色迷人,外麵大馬路上的燈光照射進園子裏,給花草撒了一層淡淡的銀光。九月份的天氣已經分早晚涼,夜風清涼,暖冬從溫暖的棋牌室出來一下子有點不適應,手臂上泛起了雞皮疙瘩,她忙不迭搓了搓手臂。

“哥,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以往她沒注意的時候,魏長生就會注意到她的小需求,此刻的他卻有點異樣,她都搓手臂了,他都絲毫未覺,還不由自主領著她走向木質涼亭下。

魏長生站在紫藤花下,月色下,他的剪影就像一顆挺拔的白楊樹,傲立在天地間,不顧自身的孤獨,守護著該守護的人和物。

暖冬一時不忍打破這種意境,魏長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他的心性非常人可比,堅忍不拔的品質更是令人欽佩與學習。暖冬靜默不語,耐心等待他回答。

須臾,清淡的嗓音隨風響起,“我這個大哥很失職,隻給了你優渥的物質生活條件,以為讓你生活無憂就是好事,卻未曾關心你的內心世界,小冬,我以前對你說過,如果你有煩心事,千萬別擱在心裏,找個人說一說,發泄一下也許就會變好,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的煩心事或許不便對旁人說道,我也不強求,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你遇到了什麼事,我都是你最強勁的後盾。”

沒有長篇累牘的空話,隻是說出了他心裏話,而且還沒有故意打聽她的秘密,或許他早就懷疑,也或許他一直在懷疑,他隻是看在眼裏沒說出來罷了。單沛晚飯時的診斷讓他開始上心,讓他擔心她的身體,他怕她思慮過甚傷了身體,頗為委婉地表達了他的心意。

暖冬猜測他可能去和單沛聊過,她能確定單沛最多也隻是心存疑慮,不會有其他方麵的聯想,誰能想到她就是死去的草草呢?

幾個小時前,單沛把她叫進書房,關心地詢問了一下她的學習狀況,又和她聊了聊人生夢想,最後拿出一本書給她看,故意出題考自己,暖冬不敢全部回答正確,模棱兩可一知半解地應付過去,誰知道他接了一個電話,他讓自己記下他說的內容,她一聽都是她知道的婦科相關用藥,就刷刷全部寫了下來,也沒反應過來‘大一新生’的她不該懂得專業的婦科醫學用藥術語,甚至連具體的字都不應該會寫。

沒聽過、不了解,相反卻一字不錯地寫了出來,你說會不會讓人懷疑?

老頭兒戴上老花鏡,目光炯炯地盯著她寫的字,“小娃娃竟然知道尿促與絨促?是你自己平時接觸到的,還是提前學習的?”

暖冬被問得啞口無言,半晌才辯解她是自己從圖書館裏借來的書中看到的,最後在老人懷疑的目光下灰溜溜逃離。

想到此,她輕輕咳嗽一聲,“哥,我從未對你給予的關心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敷衍,我在家裏是老大,因為我的這場突如其來的病,相反卻變成了老小,家人對我的照顧,我覺得理所應當,後來認識你們,逐漸被你們接受惦記,我初識確實有點不大適應,後來隨著日益相處的了解,我又想我不能凡事都依賴你們,你們也有你們自己的人生,當你們幾個哥哥都陸續成家立業,你們會疼惜你們的妻子與孩子,與其在那時因為得到的關注變少而鬱鬱寡歡,不如現在我就學會獨立自主,畢竟我總要長大,總不能一直生活在你們的庇護下,自己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這的確是她的心裏話,並不隻是拿來敷衍魏長生的托詞。她和爵霖川、秦芳菲之間的恩怨糾葛從未想過要假手他人幫忙,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即使某天她熬不住心裏的苦說出真相,她也不想讓他們參與進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魏長生、魏長春、溫少卿、孫皓四人彼時隻是爵霖川的朋友,並不知道草草就是魏晴,他們表現出來的反應都很正常,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想要徹底接受一個陌生人的加入會很難。

說穿了,他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待見草草,卻並沒有在背後落井下石。魏長生幾乎沒見過草草幾麵,魏長春當草草不存在,孫皓更是在草草麵前表現出不待見的樣子,溫少卿話少,卻每每一見到她都要主動分析一下她的心裏狀態。

她的這番話讓魏長生動容,魏長生輕輕一歎,“要強的小姑娘,你本該金枝玉葉,嬌養在閨閣,偏偏有一顆飛翔的心,是不是某天,當你足夠飛上天空,你會飛離我們身邊?”

暖冬眨了眨眼,她故作笑嘻嘻地拍了他一下,“哥,這都被你看出來了?世界那麼大,我被困在家裏十五年,當然想要出去轉一轉。”

“那好,大哥隻要有時間就會抽空帶你去看世界,待你能夠獨自飛行時,大哥就放手讓你飛,如何?”

“一言為定。”

月色下的遠山朦朧,花香、藥香的園子裏,暖冬與魏長生再次達成協議,他負責守護她的秘密,讓她盡情地去飛。

一夜無話。

翌日。

暖冬被園子裏的鳥叫聲催醒,她做夢夢到鳥在說話,還在喊她起床,“小表妹還不起床啊?”那活靈活現又傲氣的模樣簡直想讓她捉住燉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