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沉的,大氣壓也很低,老式的辦公室裏沒有空調隻有電風扇,電風扇烏拉在吹響,然而沒多大效果,依舊燥熱得厲害。
組員們在各司其職,電話聲、交談聲此起彼伏,然而靠近窗戶的那個位置很是安靜,顯得與辦公室忙碌的氛圍格格不入。組員們也不敢貿然騷擾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此人是他們組的二當家,隊裏能幹優秀的警花,這位脾氣一向火爆,平時鬥嘴皮子也鬥不過她,因此大夥都頗有自知之明。嗬嗬,再火爆的警花每個月也總有那麼幾天,你們懂的。
結束了上一個案子,被眾人遐想的警花此刻閑極無聊整理報告,不過她的心思並沒有投放在電腦屏幕上,而是出神地眺望窗外,天色更暗了,風也越來越大,似乎將要襲來一場暴雨。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響,驚醒了一票昏昏沉沉工作的組員們,她眉頭微蹙,不用扭頭就知道來者何人,除了那個恣意妄為的男人不會有誰。
“頭!你回來啦?”
“隊長,這是你要的報告,我費了好大口舌才從徐法醫那裏要過來。”
“頭,特警隊那裏隻能撥給我們一組人員,你不在,老領導已經同意了。”
組員們雜七雜八的彙報陸續響起,警花左耳聽右耳出,收回眺望窗外的視線,落在麵前的電腦屏幕上,微微抿唇。
男人凜然的說話聲飄蕩在辦公室內,他一邊與組員們交換工作意見一邊向她走來,她端坐不動,也懶得起來打招呼,心裏鄙視這個男人,哼,道貌岸然!
男人越過她的辦公桌,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野裏,還帶來了一陣特有的男人氣息,屬於他的氣息。她撇了撇嘴,鄙視更甚,裝,你就裝。
隊長辦公室的門敞著,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麵,他在打電話,嘴裏還叼著一支煙,他的說話聲不大不小,正在與特警隊那幫人員扯皮,語氣不是麵對下屬時的嚴厲,而是帶著一些玩世不恭的笑意。
她豎起耳朵聽,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移向他,期間被他捕捉到幾次,她當仁不讓瞪過去,收到他意味深長的目光,她又撇開頭,恨恨地拆著手中的鋼筆,恨不得手裏的鋼筆就是這個男人,巴不得能夠把他大卸八塊!
可惡的男人,每次都要借著出任務之際吃她豆腐!仗著他是隊長就對她為所欲為,偏偏還讓她抓不到把柄,即使對旁人說起,旁人也不會相信她的說辭,還會認為是她看上了隊長。
“哢!”
這場女主角的內心戲順利拍攝結束,魏寶寶立即從剛才的狀態中抽離,接過助理遞來的礦泉水,仰首喝了幾口,拍攝地點是真心熱,因為這是劇組租的一家廢棄工廠搭的內景,為求逼真,這辦公室裏真的沒有空調。
她起身離開位置,走向江駿那裏,確認這場戲沒有問題,她才走出去,外間有給演員們提供臨時休憩的空調間,為了省錢,不管演員身價如何,想要納涼就得待在這裏。
下場戲在半小時後,休息間裏隻有化妝師與服裝師等人,她走進去坐到椅子上,化妝師立即過來給她補妝,衣服倒是不用換,反正都是統一的製服。
她閉著眼睛任憑化妝師給她補妝,腦子裏不由自主想到這一個星期的拍攝情況。那天晚上,刑鶴放話說會證明他們是天生一對,然而這男人卻沒有任何動作,拍戲時與她認真拍戲,私下裏也沒有再單獨找過她,即使遇到劇組一起聚餐,他也是對她禮貌客氣,讓人挑不出絲毫錯來。唯一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與她拍攝情感方麵的對手戲,她都能從他眼裏看出深意。
奇怪的男人,或許他在欲擒故縱。
有人走進休息間,光從腳步聲判斷,魏寶寶就知道來人是刑鶴,果不其然,劇組人員紛紛向他打招呼,接著就是一陣離開的腳步聲。刑鶴是影帝,他出現的地方不喜歡被人打擾,因此他一進來,其他無關人等就借口出去,隻留下化妝師給他補妝。
魏寶寶補妝結束,睜眼對化妝師道謝,她低頭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五分鍾休息時間。外麵實在悶熱,她委實不願意出去,於是隻當刑鶴不存在,默默拿起桌上的劇本看起來。
刑鶴那裏很快結束補妝,化妝師知趣地離開,一時間就餘他們兩人,他沒開口說話,隻是偏頭凝視認真研讀劇本的女人,眼含興味,同時又有些無奈。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他這個影帝的。
此女真心難追,他的欲擒故縱對她來說完全沒有效果,他不去找她,她壓根不會多看他一眼,除了與他演戲外,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共同話題,即使劇組聚餐,她也隻是場麵上敷衍他幾句,說的都是無關痛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