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走了,秦清甩開對方的手,怒斥道:“流氓。”
厲修寒麵色微囧,隱藏在袖中的手指,留戀的摩挲著指尖:“做戲而已,又何必如此。”
秦清鬱結,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心下有些後悔,她想的太過簡單,這古人心思彎彎繞繞,說不定那日把她賣了,她還幫人家數錢。
“你放心,今日之事不會再發生。”
言下之意今日也是形勢所逼,他隻是順勢而為。
厲修寒明明目若晴空,卻能都洞悉一切,好像能把她心裏的秘密看透一樣。
秦清睨了一眼,這人除了嘴巴毒一點,似乎也還好。
“鐲子錢,在你診費裏扣。”
剛攢起來的好印象,又啪碎了一地。
“我又沒要,是你強塞給我。”
“那你拿下來啊。”
秦清二話不說伸手去退鐲子,可怎麼也下不來,怒紅的小臉帶著不甘:“回頭給你。”
說完帶著夏雪出了門,身後飄來一句:“我等你哦。”氣的秦清跺腳。
“主子,剛才太子派人打探您的近況。”淩一閃進雅間。
厲修寒負手立於窗前,直到那抹身影消失不見,才回神,雲淡風輕的揮了揮手:“隨他去。”
他低調太久,以至於所有人都忘了,他也是皇子,當今皇上的親兒子。世人隻看到皇上、太子的野心與霸氣,卻忘了他也是一脈相承。
秦清氣呼呼的上了馬車,走出沒多久才想起來忘了給太夫人買糕點:“夏雪,你去福祿齋買兩盒點心,我再前麵的拐角等你。”
夏雪點點頭。
馬車行知拐角停下,一個黑影嗖的一聲竄進車內。
“大小姐。”來人嘿嘿一笑,眉眼皆是討好。
秦清開門見山:“李四,你可願意跟我。”
說來也巧,那日她無意中救下的人居然是李四。而那晚偷偷潛入梅園通風報信的人也是他。
秦湘做夢都沒想到,她天衣無縫的計劃,居然壞在李四這。
李四一愣,收起嬉笑的臉:“日後任由大小姐差遣。”
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麼狗屎運,自從認識秦清,但凡有難處,必有人幫忙。他是粗人,家裏上有老下有小,生活所迫,在街頭巷尾已打探消息掙些銀錢。
看慣了高門大院的趾高氣昂,早已忘了這世上還有雪中送炭之人。
若他猜的不錯,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都是出自眼前女子之手。
李四不是忘恩負義之人,若不是秦清授意,蕭神醫不會登門為母親診治,家裏也不會有那麼多糧食,碳火,大寶小寶也不會有新衣服穿。
寒冬臘月,秦清給了李四上了一課。
“好,這是兩百兩銀子給你,五十兩安頓你的家人,剩餘的一百五十兩,你找個鋪麵,我要開成衣鋪。這事你全權負責,錢不夠去德順堂拿。若有什麼事,去德順堂留個信即可。”
李四看著手裏的銀子,百感交集,他們隻有一麵之緣,卻如此信任他。
“你隻管去做,賠了也與你無關。”
“記住了,做好了,你三成掌櫃二成,將來你攢夠錢有能力自立門戶,我也不攔著。”
李四挺直腰背從懷裏拿出一張賣身契,遞到秦清麵前:“我李四從今以後願為大小姐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