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丁當摸摸卓瑪比前幾天白嫩了幾分的小臉,對著慢慢趕過來的樓月笑笑示意不用急著趕過來,隨即蹲著跟卓瑪的視線平齊:“姐姐這幾天有事要辦,這不剛辦完就來看小卓瑪了嗎?”
卓瑪小兔子般的眼神瞄了瞄身後不遠的樓月,轉過頭來抿了抿嘴,小聲說道:“月兒姐姐是吃了我拿過去的飯菜才中毒的!”
不等淩丁當瞪眼,卓瑪接著說道:“那飯菜是婆婆做的,我,我不相信是婆婆想害月兒姐姐,月兒姐姐和婆婆都那麼疼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淩丁當眸色複雜的看著一瞬間仿佛長大了很多的卓瑪,她能想象到卓瑪看到吃著自己拿來的飯菜中毒吐血的月兒姐姐時的驚慌和害怕,那種被無助包裹全身的感覺,和當年的她何其相似。
心疼的摸摸小女孩柔軟淩亂的發絲,淩丁當安慰的笑了:“現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找到,卓瑪不要多想,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照顧你的月兒姐姐,讓她早日能夠康複起來!”
看到卓瑪保證般的重重點頭,淩丁當這才站起身迎向走過來的樓月。
芙蓉春雪綠絛絲,單看樓月這一襲又是傷又是毒後被折磨的弱柳扶風般的姿態,都不會聯想到那個夜晚身手狠辣心思陰狠的女殺手身上。
真應了一句古話:人不可貌相!
淩丁當率先走到院子裏的石桌前,在其中一個鋪著軟墊的四等對麵坐下,主人似的招招手意思明顯。
樓月絲毫不在意淩丁當喧賓奪主的舉動,手扶著石桌慢慢坐了下來,先是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曾經懷疑過是你們給我下的毒,然後再給我解藥,為的是獲得我的感激,加深我們之間的合作!”
淩丁當貓瞳微眯,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遇到這種情況,有這樣的想法也很正常。
“但在看到桑醫師絞盡腦汁地為我配藥後,我的這種想法動搖了,你們是沒有解藥的。是不是在做戲這一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正好我在半昏迷的時候聽到卓瑪在床邊哭著對我說那一次的飯菜是婆婆親手放她手上的,於是我開始懷疑樓肅恐怕早就找到了婆婆的藏身地點。而卓瑪口中那位把飯菜放她手上的婆婆,可能早就不是本人了。”
樓月表情帶著一絲懷念:“我那位婆婆,人善但脾氣爆,做完飯擱著了事,怎麼可能親手放到卓瑪手上!”
淩丁當敲敲下巴:“所以這幾天你一直都拘著卓瑪,不讓她出去也是怕樓肅在外麵下殺手嗎?”
樓月點頭:“卓瑪是由婆婆帶大的,這孩子也最是依賴她婆婆,如果樓肅已經從婆婆那裏知道了卓瑪是我的親生女兒,他不會讓卓瑪活著的!”
淩丁當思考的時候下意識得敲敲石桌,看向神色戚惶的樓月:“丁當心裏還有一件事,對此百思不得其解,還請樓姑娘解惑!”
樓月看著淩丁當的表情,心裏的弦猛地繃緊,強笑道:“願聞其詳!”
“如果是我,何必還要通過卓瑪間接下毒,隻需要派人跟在卓瑪身後,自然可以找到你藏身的這個院子!但樓肅偏偏就這麼做了!這是其一;按你的推理,現在樓肅恐怕早就已經知道你的具體位置了,卻遲遲沒有進來,而你在這個院子裏也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好像知道樓肅不可能進來一樣!這是其二!綜上我的分析,莫非這院子有什麼倚仗?”
樓月眉頭微皺,有很快舒展開來,不過淩丁當看的清清楚楚,對方的嘴唇依舊蒼白發抖:“你猜的不錯,樓肅他,進不來!但倚仗,事關我樓氏一族的密辛,還望見諒,恕樓月不便告知!”
淩丁當早猜到樓月給自己解疑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但並不妨礙她開動腦筋。
不過幾個念頭一閃的時間,淩丁當小拳頭一握,緊緊盯著樓月的表情說道:“莫非是族內派係亦或是嫡庶之爭,而這個院子,有什麼讓樓肅也不得不恐懼的東西,你有足夠的把握讓他有來無回,所以他進不來,你出去了也解決不了他!”
看著樓月的表情變化,淩丁當一字一頓接著說道:“你們都恨不得對方死,但可惜,你是劣勢的一方!”
聽出淩丁當毫不掩飾的評價,樓月的表情激動起來:“不過是鳩占鵲巢,名不正言不順,我就不信樓裏的人都是忠於這個叛逆者的,樓肅!嗬!”
淩丁當正想說些什麼,從進來起就被桑斯落拖走的宴周施施然走過來,坐在淩丁當身邊看了樓月一眼,語氣淡淡地:“看來,你知道地還不少!樓肅,恐怕也不姓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