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走上前來,“父親,這位是?”花宇本來不願說話的,但嘯王畢竟是花火的父親,也就說了句,“王爺好。”其實,花嘯跟花火提過天機子要收他為徒,花火也猜到他的身份。
嘯王本來是打算說的,但是天機子卻搶先開口了,“我不過就是一個糟老頭子。”嘯王不在言語,他也想看看花火有什麼反應。說到底,就是想試試一下他。
流火是現在花火的前生,花火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在神界的三千多年。真的算下來,花火的年紀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大,所經曆的事比他們任何人都多。
一個孩子卻擁有一個超越成年人的思想,花火之前也想過,要不要再回到從前。可是流火是流火,他已經死了,又何必放不下呢,做一個孩子該有的姿態不是挺好的嘛。
花火想得很多很多,過去依舊是過去,回不來了,為什麼要把自己束縛在過去的影子中呢。這一世已經開始,何不換種活法,活出真正的自己呢。
說一句不好聽的話,在花火與花宇的眼裏,天機子和一個糟老頭子也沒有什麼區別。出於對他的尊重,流火還是喊他,“老先生好,不知老先生前來拜訪所為何事?”
天機子笑了,沒看花火,卻是指著花宇問嘯王,“這個孩子就是你說的那個小孩。”花嘯笑而不語,意思是,你自己看著辦吧。“果然,此子也是天賦異稟的人,哈哈。”
這話的意思是肯收花宇為徒弟了,天機子與嘯王都忽略了一件事,火與宇是否願意接受天機子這個師傅呢?花火直接問天機子,“有什麼事你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天機子愕然,嘯王也樂得不說話,國師是被花火這麼成熟的語氣驚訝到。看著花火稚嫩的臉龐,天機子沒有絲毫的輕視之心,“我要收你們兩個做徒弟,你們兩個意下如何?”
花宇什麼話也不說,這並不是看不起天機子,而是在等花火的意思。如果花火同意,自然他也不會有什麼意見。花火要幹什麼,他當然要追隨其後。
天機子說這話才像話,花火暫時沒去考慮,轉頭對花嘯說,“父親,這件事情我想自己做主,我能和這個老先生單獨聊聊嗎?”嘯王覺得自己兒子果然與眾不同。
花嘯點點頭,“那我先去你母親那了,花平,走,一起出去轉轉。”兩人都走出去,整個大廳隻剩下天機子和花火花宇兩兄弟,“好了,你有什麼話要和我單獨說呢。”
花火指著一個座位,“老先生,還請坐,站著不累嗎?”天機子也就坐了下來,花火自己找個座位坐著,花宇則是站在他的身旁,光是這份氣度都讓天機子歎服。
花宇幫花火端來一杯茶,花火接過,“國師不必客氣,請先用茶。”好一個糟老頭子,明明是國師,還非要裝一下,花火也懶得和他玩這個遊戲。
糟老頭子先是喝了一口。然後笑道,“以你的聰明才智猜出我的身份不足為奇,棱角分明卻又光芒內斂,著實不錯,這茶也不錯。”最後,天機子把茶杯緩緩放下。
“哦,國師既然說是好茶,定是愛茶之人,想必對茶道也有研究,不知國師是否看出這茶葉有何名堂?”花火微微有點興致,所有一次一問。
天機子既然號稱通曉天文地理,對雜物也有研究,他以為是花火要考他,這有何難,“談不上研究,平時也會喝點茶。此茶,觀其顏色,乃是黃茶一屬。”
花火稍稍點頭,天機子接著說道,“細細看茶,芽頭茁壯,長短大小均勻,茶芽內麵呈金黃色,外層白毫顯露完整,而且包裹堅實,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銀針,可是銀針茶?”
花火是很喜歡天機子說話的語氣,明明知道卻又謙虛謹慎,“金鑲玉色塵心去,川迥洞庭好月來。國師所言極是,對於國師的博聞強識,小生佩服。”
反正天機子是很受用,花火還沒結束了呢,“國師,茶是裝在杯子裏的,據我所知,不同的酒要用不同的酒器方才有它獨特的韻味,你看這個茶杯又有哪裏不同之處?”
這個問題倒是有點難回答,怎麼老是問這些奇怪的問題,國師畢竟是國師,還是回答了,“茶杯嗎,無非四種,黑瓷,白瓷,彩瓷,青花瓷,不知此茶杯屬於哪一種?”
流火對他還是有一點好感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也不妄加猜測,“這次國師可是失策了,這杯子不是黑白彩,雖然有青花,可也不是,它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杯子。”
流火慢條斯理,不急不緩的說的,然而,這總給人一種被耍的感覺。天機子貴為國師,就算是君王也不該開這種玩笑,國師沉聲問,“不知小友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