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夜空中掛著圓圓的金月,幾顆小星星點綴著蔚藍的天空,就連今夜的風都變得格外溫和。
房裏燭光搖曳,今晚的南榮墨珩看起來似乎要溫柔許多,是寂思涼看錯了還是燭光的問題?
寂思涼隻穿了雪白的中衣,一襲長發披在背上,臉色還沒完全恢複過來,可是卻比之前好了很多。看起來到有些病美人的媚姿,她坐在床上,後背靠著枕頭,看著南榮墨珩,道:“你來幹嘛?”
南榮墨珩卻是微微一笑,看她的眼神裏不知不覺中就染上別樣的意味,他理所應當的說:“來看你啊。”
看她?寂思涼挑眉,一見他這麼理直氣壯的說話,就忍不住自己這張欠抽的嘴,她說:“有你這樣看我的嗎?不走正門,非得翻窗?大白天的不來,非要半夜三更的來?”
“不行嗎?”南榮墨珩倒也不惱,他就喜歡這丫頭挑刺兒的模樣,他勾起一邊嘴角,道:“我就喜歡這個時間來。”就喜歡和你單獨相處。
寂思涼心弦一動,趕忙移開目光,心頭如小鹿亂撞般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一時間,房裏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
“還真不害臊。”寂思涼繼續嘴硬道:“不知道女孩子家的閨房男子是不可以隨便進的嗎?”
南榮墨珩依舊笑著,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一想到她被冷月追殺,差點命喪於此,不知怎的,心裏就不免有些後怕。
但是,看她如今安然無恙,心裏就倍感安心。
“行了,既然還能訓人,就說明沒什麼大礙了。”南榮墨珩也放下心來,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道:“好好休息,等你把傷養好了,我就把酒壺還給你。”
說到受傷,寂思涼才想起南榮墨珩背上的傷口,於是道:“你背上的傷……”
“已經無礙了。”南榮墨珩又是笑了笑。
不得不說,寂思涼發現南榮墨珩好像比剛認識她的時候要愛笑得多了。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南榮墨珩也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他才會收起冷冰冰的警戒與防備,還有就是把疏遠的自稱“本王”改為“我”。
寂思涼以為或許是他變了,可是她卻不曾想過是他為她變了。
“好好兒休息吧。”南榮墨珩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公事要忙,先走了。”
“嗯。”寂思涼點點頭。
目送他走到窗邊,南榮墨珩卻回過頭來又說了一句:“門口的那丫頭,換了吧,這會兒睡得都不省人事了。”言罷,縱身一躍,消失在窗前。
寂思涼反應了一會兒,才想明白他說的應該是糖心。
今晚的夜格外短暫,寂思涼才又小睡了一會兒,便已經天亮了。
“糖心?”她勉強坐起身,朝外麵喊了一聲,可是卻久久無人回應。
寂思涼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還真能睡,在外麵也不怕著涼。
“糖心!給我進來!”寂思涼使足了勁兒,震的傷口都有些疼。
果然,下一秒糖心才匆匆忙忙的小跑著進來,一邊走還一邊抹著嘴角的口水。
“少……少主,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睡著的。”糖心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委屈巴巴的道。
寂思涼沒好氣的看她一眼,也不知道怎麼的,這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她歎一口氣,說:“在外麵你都能睡著,你可真行啊。”
“我……”這下糖心更加慌了,一個勁兒的攪著手指,將頭埋的低低的,“我”了半天也沒說句話出來。
“行了行了。”寂思涼也沒有真的要怪她的意思,就是想嚇唬嚇唬她。於是道:“我是讓你下次到屋裏來睡,你要是著涼了誰照顧我啊?”
聞言,糖心小心翼翼的抬眸,觀察了一下寂思涼的臉色,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難看嘛。
“給我倒杯水吧。”寂思涼道。
“哦,好。”似乎為了將功贖罪,糖心格外的積極倒了杯水遞到寂思涼手上。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天氣也愈發的冷了,又過了幾天,寂思涼的屋子裏便擺起了炭盆,屋裏依舊溫暖如春。
又過了些時日,寂思涼已經可以下床稍微走動走動了,隻是動作不可以太大,不然還是會扯到傷口。
這天早晨,她正坐在窗前喝茶呢,這個時候,春和院的丫鬟卻傳來消息,說是陸悠柔要生了!接生婆已經到院子裏了。
“告訴藍姐姐了嗎?”寂思涼一聽到這消息,激動的“噌”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卻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一旁的糖心趕緊過去將她扶住。
“少主,您沒事兒吧?”青瓷也跟著一皺眉頭,問。
“沒、沒事兒。”寂思涼擺擺手,有對那報信的丫鬟道:“你快去吧,把藍姐姐叫上,她是醫師,日後也好幫嫂子調理身子。”
“是。”那丫鬟福了福身,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三少主您好好休息。”
寂思涼點了點頭,在糖心的攙扶下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現在她滿心想的都是陸悠柔生產的事,希望母子平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