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中。
“哇!”小梅萬萬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還能大搖大擺的走在瑾王府裏,她回過頭去看了看門外侍衛,詫異的問道:“夫人你真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們怎麼都不攔咱們啊?”
墨夫人習以為常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說道:“山人自有妙計。”
言罷,墨夫人便帶著小梅在偌大的瑾王府裏自由的來回。
兩人來到流年閣外。
墨夫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她想了想,微微轉頭,道:“小梅,你去四周轉轉,我去辦點事,別走遠了。”
“哦,好的夫人。”言罷,小梅便目送墨夫人走進流年閣,自己便去別處逛了。
流年閣內。
墨夫人邁步緩緩走進裏屋,輕紗之下,隱隱浮現一個落寞的坐在輪椅上的背影,他仰著頭,麵對著牆壁,似乎在看什麼東西看的出神。
“珩兒。”她掀開紗幔,輕輕喚了一聲。
南榮墨珩緩慢的將輪椅轉了過來,依舊冷漠的臉,看起來比五年前更讓人心顫,他擰著的眉,似乎永遠都不見舒展,那雙原本深邃的瞳孔變黯淡無光,再也無法像星星一般明亮。
“母妃。”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再也沒了從前的邪魅,他隻是淡淡說道:“你來了。”
雖然是在和墨夫人說話,可是他的雙眼卻一直定格在一個位置,瞳孔也不見轉動。
是的,他已經瞎了!
墨夫人轉頭,看了看剛才他正在看的東西,是一副畫,那個女人的畫。
本來已經看不見了,卻還是忘不了她嗎?墨夫人有些心疼的想。
“我來看看你。”墨夫人勁量輕的歎了聲氣。
本來以為不會被他聽見的,可是下一刻,便聽南榮墨珩說道:“有勞母妃掛心了。您不必為我擔憂,我自有分寸。”
不用她擔心?墨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小子的臭脾氣還是這樣,從小就是,倔的很。
她邁步走到桌前坐下,看他的眼神既心疼又無奈。如今,南榮淮和南榮儲已經被打壓的差不多了,這就相當於他的左膀右臂被人卸了,腿也廢了,眼睛也瞎了,現在這臭小子就是廢人一個了。真不知道以後,他該怎麼辦。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墨夫人問她,語氣略顯擔憂。
以後啊……
南榮墨珩默默地將輪椅轉回去,緩緩的抬頭,看向牆上的畫,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他能感覺到,就像寂思涼就在他眼前一樣。
他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
墨夫人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知道改變不了什麼,於是,她問:“這樣值得嗎?”
聞言,南榮墨珩輕笑,他緩緩啟唇,說道:“別問我值不值得,以前,是我沒有保護好她,假如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喝拿碗藥。”
墨夫人眼眸微閃,是啊,若不是那碗藥,讓他昏睡了三天,他現在恐怕也已經……
想著,她突然有些感激的看向牆上那副寂思涼的畫,由衷的感謝她的決定以及那封讓南榮墨珩活下來的信。